“王上有苏语,要与她和离,她已是无夫之妇。在我们汰州城,这又不是稀奇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亲不总是嫌弃我们的夫人没有智慧,这个总行了吧,而且我替王上解决了这麻烦,他还会感谢我,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君清宏掸掸袖子,满脸不以为然。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汰州城没了,若不能占下对河的几城,你以为我们还有安身立命之地?快些走吧。四弟和小姨娘没找着,父亲已经大动火,现在大哥也打散了,你我再不鼎力,父亲气倒下,你我都没好果子吃。”君清沈瞪他一眼,风风火火地快步往前。
君清宏叫过随从,小声叮嘱几句,这才大步追上君清沈。
赛弥黑着脸坐在一边,看着晨瑶吃饭。
“你不吃一点?”晨瑶问他。
“不吃。”赛弥转开脸。
“何必生气?他有色心,我有壮志,不是正好利用?”晨瑶伸手拉他的袖子。
“你是作践自己。”赛弥站起来,气闷地说。
“只是找个安身之地,能遮风避雨……算了,你既不喜,我不去了。”晨瑶拧拧眉,把碗筷放下。
大战刚刚暂停,将士们忙着疗伤,休整,君墨言还在休息中。
看前面,秋玄灵正站起来,大步往河中跑去。有人朝她看,但是更多的人压根不朝她看。只见她轻拎着裙摆,一路疾奔,像灵巧的狸猫,飞地跑进了河水里。
这时才有人对着她大喊:“夫人,你去河里干什么?快上来。”
秋玄灵像没听到一样,一直跑,在水里跑得吃力,还要往前,直到水淹到了腰上,才停下来,仰头看向了太阳。
“她疯了吗?”赛弥拧着眉,低声问。
“谁知道。”晨瑶说了句,想动动,却扯得肋骨生痛,她的药再好,便是断骨重生,也得让她痛上好些天。
“不要逞强了,躺着歇会儿。”赛弥拿出帕子,在她额上轻拭。
晨瑶看着他,半晌,才小声说:“要么你走吧。”
“我去哪里,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赛弥摇头。
“喂,赛公公这么深情?”有人在他身后调笑,扭头看,是几个搬着兵器过去的士兵,对着他大笑。
赛弥的脸色一沉,狠狠刺了他们一眼,那几人嘻嘻哈哈地去了。
晨瑶拉拉他的袖子,看着他说:“你放心,总有一日,我让他们说不出话。”
赛弥不出声,只看她一眼,拎着小桶去打水。
此时秋玄灵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看了看晨瑶,勉强笑笑,偎着大树坐下,抱膝不语。
“玄灵你怎么了?”晨瑶问她。
秋玄灵吸吸鼻子,转头看她,小声说:“姐姐,我的家人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安身,父亲是在池城的,听说池城也乱了……王上也不在意我们的死活,我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