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扭什么,在我面前你还害臊了?”
“不不,师傅,我总觉得想不明白,咱们这是要去骗谁啊?”
秦深嫌他磨叽,收好锅底灰后,她自己动手上去便剥了荆禾的外衣,一边捯饬衣衫,一边回声:
“我也是猜得,不过说骗多难听,咱们家穷,还不让一件衣服两个人穿了?”
“好吧。”
秦深下手利索,替荆禾穿衣束发,打扮皆和文琅一般。
不过荆禾身量还短了些,不如文琅那般颀长挺拔,芝兰玉树的气质也缺着三分,好在只是为了一时糊弄,不至于那么较真。
荆禾一路低着头,由秦深挽着往樊楼走去。
他们倒也不进门,直接从门前晃悠过去,拐了个弯,绕到了后头去了。
她的脚步很快,几乎是从窗户边一闪而过。
秦深不确定那个黑衣男人有没有看到她,总归赌上一把吧!
到了后门边儿,一棵两人合抱的槐树下,秦深让荆禾背着樊楼伫步而立。她与之相对,余光处轻瞥,忽见一黑影掠过窗边,转瞬即逝,她心中暗道:果然在!
时不我待,等他认出这个文琅是假的,就白扯淡了!
秦深立即开始了她的表演。
伸手捏上了荆禾的肩膀,她面容惊恐,尖声质问道: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你是等着东厂的人来杀我对么?我死了,倒全了你克妻的名声?”
荆禾一脸懵逼:“啊?”
“我不听!”
秦深不用荆禾搭戏,这本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不听我不听,你都是骗我的!与其死在魔头的手里,我不如先杀了你,咱们做一对黄泉夫妻吧!”
“不、不……”
荆禾有点慌张,师傅这是中邪了?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什么不!看刀——”
秦深当然没刀,她并着剑指,从衣襟里掏了出来,角度刁钻的捅向荆禾的肚子。
荆禾本能躬身,还未来得及惨叫,突然一阵冷风过!
他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在空中飞了好几个旋儿,等落地了,人还是惊魂还未定的。
秦深瞧准机会,上去猛地扑住了那黑衣男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撒手:
“你!你是不是东厂的人?”
男子一脸错愕,见救的人并不是文琅,他古铜色皮肤上,升起了一抹被愚弄的愠色。
“放手。”
凌然之音似寒冰,一如既往的冷漠中,这次却掺杂了一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