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低着头,来不及挽起的头发恰好遮住了脸,她一声不吭,只想立刻绕过男人离开这里。
可在野外碰上女子出浴,这男人正是心旌荡漾之时,怎会轻易放了她离开——他展开双臂,学着流氓痞子,吹起了下三滥的调情口哨。
“娇娘子,怎么青天白日来这里沐浴?也不怕狂蜂浪蝶近身?”
“关你屁事。”
秦深冷冷丢下一句,绕着他就要往外走。
“哟,脾气还挺爆——诶,别走呀,碰上就是缘分,咱们说说话?”
男人笑得油腻,不仅不放她离开,反而更加迫近了一步,整个胸膛贴了上去,近地一低头就能嗅到她头发上的香气。
难得呀,一般农妇家的女人,谁还会用这种掺了香料的皂角,那可是京城大铺子才有得卖的。
秦深见他越来越放肆,咬牙抬手就是一拳,击在了他的小腹上!
男人显然没料到,闷哼一声,当即弯下了腰。
“臭表子,你敢打我?!”
他一把抓上了秦深的手腕,猛地一扯——她头发往后散去,露出了脸颊容貌。
虽然脸上癞疤少了许多,但到底还不是瓷实如雪的肌肤,坑坑洼洼的地方,依旧让人看了不舒坦。
男人一瞧傻了眼,甚至还有些畏惧:
“秦、秦深?”
秦深也很纳闷,居然还是认识的?
她又看了一眼那登徒子的容貌,在脑海中依稀辨认着……噢!竟然是他!原主曾经暗恋过的梁伯禽?!
这个梁伯禽论起也是个大渣男。
他家也在滩头村,父亲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只是为娘的不安分,极看重银子。
一开始,他凭着一张不错的皮相,勾搭了家境还算优渥的原主,原主也因长相无人问津很久了,受不得他撩拨,这就老树开了花,一门心思为着他,不知暗中接济了多少私房梯己,只等着梁家上门提亲。
可这梁伯禽又攀上了京城一家饭庄的闺女,立刻抛弃了原主,甘心做上门女婿,对要娶秦深的诺言抛忘得一干二净,成了实打实的负心汉。
原主为此心碎不已。恰好又碰上秦山逼迫她继承刀子匠的手艺,想要断她嫁人的心思,这才一时想不通,拿头碰了墙,让现在的秦深有机会借尸还魂。
……
梁伯禽认出了秦深,心里一直厌烦她往日死缠烂打的情意,自然不愿再行调戏之事,反而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