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梳杏和廖氏齐齐尖叫了起来。
梳杏立刻认出了手指的主人,她气得浑身哆嗦,连牙齿都在发颤。
再看地上不断滚动的眼珠,她吓得忘记了呼吸,跪在地上,连腰脊都直不起来了。
廖荣的眼珠一直滚到了太簇的脚边,他想也没想,当着廖梳杏的面儿,用脚重重碾了上去——
眼珠爆开,听了一声响,白色飞溅的液体,恰好准确的溅到了廖梳杏的脸上,她当即吓得瘫软在地,花容失色。
秦深淡淡扫了一眼同样惨白无脸色的廖氏,出声道: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心里装的亲人,即便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也比你们这种打着血脉的旗子,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掠夺的亲戚,好的太多了!”
顿了顿,秦深继续道:
“西林院子容不下你们了,收拾东西,走吧。”
“深儿……”
廖氏万没想到,自己也被秦深赶了出去,心肠揉碎了,唯有垂泪哭泣。
可秦深置若罔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坐到了凉棚下的小椅上。
她面上冷若冰霜,可心里也难受想哭。
廖氏哭了半天,见女儿没有半分心软的模样,只好灰溜溜的扶起地上的廖梳杏,一并进了西屋,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
等廖氏回屋,秦深才把目光落在了秦水和那两个恶霸身上。
他们各个仰面朝上,捆手束脚的,被太阳烤得七荤八素,满脸黑红色。
“三位近来可好?吃饭的牙口怎么样,晚上歇觉是否香甜?”
秦深手里把玩着桌上阉割刀,在空气里不停的比对着大小。
“呜呜呜——”
这仨嘴里塞着布,没法说话。
“虽说杀鸡焉用牛刀,我这阉割刀,到底也是正经吃饭的家伙,给你们使,也怕脏了去,原想着用锈钝的砍菜刀,一点点磨下来,又觉得不够利落痛快,不是我秦一刀的性子。”
秦水慌得脸色漆黑,不知怎得被他吐出了口中塞布,当即嚷道:
“臭丫头片子,我是你二叔哇,你敢这般吓唬我!?”
“二叔想多了,我不是吓唬你,我是真的要替二叔您,把下头的烦恼根儿给除了的。”
秦深蹲下身,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
秦水拼命挣扎,像虫子一般蠕动着往头挪去,谁料才挪了一尺,就叫太簇一脚踹回了原位。
看到小妮子来了厉害帮手,今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秦水当即服软求饶:
“别、别阉了我,这主意不是我出的,你找你亲舅舅去哇,是他,是他惦记你的家产,才怂恿我做的,说是要把你表妹许给我,我才一时翻了糊涂,做了错事的。”
点了点头,秦深许是听进了,又像是没听进,只顾着自己摆弄东西。
阉割去势,照例该准备大麻水和猪苦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