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槐君沉默良久,才低沉开口:
“哪怕多一天,多留你一天,什么事我都愿意去试。”
秦深放下了筷子,踉跄起身,扑进了他的怀中,揪着他的衣襟放肆大哭了起来。
她想留,一直想留。
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爱得人就在身边,她真的太想留下了!
*
对于秦深来说,现在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
卫槐君片刻也等不了,秦深吃饱睡下后,他便安排起香汤池改进的事情。
工部的匠人连夜被人带了过来,拟定图纸,商量可行的方案后,就立刻开工——卫槐君只给了他们这一个晚上的时间,翌日天一亮,若还没有完工,他们就不用指望活着离开这处农家院了。
故而等秦深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不是在堂屋的暖炕上,而是已经身置香汤池的房间里。
蒸汽从四角小孔中不断透进来,白雾缭绕,湿润之气不断往她肌肤里钻。
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向脖子摸去,已是汗涔涔的一片。
她不免心生惊讶,卫槐君竟然一夜之间,就把桑拿房给她建好了?
或许是心里作用,或许真的有用,她觉得身上顿挫的关节,变得柔软舒适了起来,不说有了多少力气,但自己下床来回踱步,已不必气喘细细,掌心发冷了。
撑在池子边坐下,她将脚伸入暖池中,一撩一勾,漫不经心的玩着水花。
左手边搁着一盘切好的南果子,上头细心插着小竹签,方便她拿取。
不当丞相、不操心国家大事的卫槐君,忙前忙后只为她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可又转念悲凉。
“吱呀”一声。
雅汤的房门开了,卫槐君一身单衣,赤脚走进。满头俱是汗水,从他俊朗的眉骨上流了下来。
“觉得如何?”
怕下人手脚不利索,所以烧蒸汽的事,都是他在亲手做,待在那个环境中,让他汗流浃背,一早上喝了不下三坛子的水。
反手掩上了房门,他走到了她身边坐下,扶正了她的肩膀,审视她今日的脸色。
秦深倾身上前,轻啄了啄他的唇,浅笑道:
“舒服多了。”
她送上门来,他自然不肯轻易放她离开——
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轻缓却坚决的往怀中一带,偏首迎了上去,隔着薄薄一层水雾,吻出最炙热的温度。
顾及她的身子,他只好在鼻息加深后,迫使自己停了下来。
唇齿两分,卫槐君一点点吻干了她唇上的水渍,低声开口:
“一直闷在这里也不好,等下吃些东西,我带你去桃林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