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杀头猪,晚上炒些猪肝、猪血类的菜掩下你的血腥味。”
“好。”
秦深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感受温热从体内流逝,她唇色立即苍白了起来,听着沈柔缜密心思,她感激回望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
扈卫随从闷头睡了大半日,当了傍晚边才都转醒过来。
他们抱着木盆子,露天在院子里搓了个冷水澡,然后把脏污的甲胄换下,穿上沈柔给准备的干净短打。
通体舒适,一扫连月奔波劳苦。
肚子有些饿了,他们闻着饭香,寻到了张家大院。
青木已搭起了油布大棚,另并着三四张八仙桌,拼成了一长溜的饭桌。上头摆着各色凉菜,还有时新的果子,满满一簸箩馒头堆得如山高,只等热腾腾的下饭菜上桌,就能美美吃上一顿饱饭。
张肃见着人来了,忙招呼入座:
“各位好汉快坐,菜马上就来了。”
霍光捧了捧手,示意大伙儿入座吃饭——这个非常时候,也没办法跟人客套了,他们得抓紧吃饱饭,吃好了还得抹黑干活,一定要在三日内阻断河道。
虽然,他觉得这事儿有些悬。
都是血肉之躯,他很明白大家的极限在哪里,一个人每次扛两袋沙包下河,卯足力气来回一趟也要小半时辰,一夜就算不休息,能干多少活也是能预料的。
只是现在大家都别无选择。
除了埋头干,再没有别的法子。
“菜来了!”
沈柔从灶房端着一大锅子的菜出来,吧嗒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大家伸头看去,见是满满一盆红烧猪肉,馋得口水直流。
不管是在厢兵营里,还是在路途之中,能有细面卷子果腹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儿了,更别提还有这样满满一盆实在的猪肉吃!
红烧肉色泽红润,浓油赤酱,引人食指大动。
除了这肥瘦刚好的大肉块,沈柔又陆续端出了炒猪肝、爆炒猪大肠、每人还分得一碗猪血汤喝。
就着喧软的大馒头,所有人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将所有馒头席卷一空,就是猪血汤也喝得见了底,半点葱花也没有留下。
打了个饱嗝,霍光左右四顾,没有看见秦深出来吃饭,不禁有疑:
“秦大夫呢?她不出来吃点么?”
沈柔下意识往东屋一瞥,笑意浅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