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她扭转头看向太簇,见他面色铁青,显然也知道救不回来了。
下一刻便要痛至昏厥,霭宋双手垂着在身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抬起,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子——
还想与秦深说些什么,可已没有力气了。
罢了,无力垂下,再没有了挣扎的念头。
太簇低叹了声,把手中的剑交给了秦深,轻道:
“他更愿意是你。”
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秦深双手握着剑,慢慢朝霭宋走近,口中喑哑呢喃道:
“别怕……别怕,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高高举起剑对准了霭宋的心窝,她阖起了眼睛,一行泪花顺势落下。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亲自动手送自己的同伴上路,死是最痛快的解脱,留下的内疚和追悔永远是留给滞留人世的人。
这一场冒险卷了所有人进来,卫槐君有自己的理由,她也有。
酉苏、太簇都是卫槐君的人,只有他霭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护着她一路跟来了北祁山。
他身手一般,只有一份还算不错的运气,可如今,他为他们找到了通达第三层的路口,却用光了自己全部的运气。
终究是她害了他。
薄唇紧抿,秦深手腕一顿,逆风下刺,朝着他心口处狠戾扎去——
剑尖已然划破了胸膛上的衣襟,却被飞来一脚卸了力气!
秦深只觉虎口一麻,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她慌忙睁开了眼,见卫槐君决身而来,长身玉立地站了霭宋的跟前。
他顾不上人,而是直接奔着转动的磨盘而去!
几个点地,他跃身而上,一手扳住了转动的木轴,就着最为脆弱的轴承杆子下手,一下就将整个磨盘卸了下来。
木柱受力应声断裂,磨盘受力不均整个倾斜到了一边!
铁链没了牵引的力道也跟着软了下来。
重新回到了霭宋的身前,卫槐君果决出手,握上了他肩头的两根铁链,不等说明什么,径自往外一抽!
血色四溅,肩骨和铁链的摩擦之声如此响亮!
秦深光是用听得,也知道霭宋该有多痛!
“替他处理下伤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