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把‘青木’按到骨椅上,遂即从腰际抽出一个绣囊袋来。
她扯开了紧束绑绳,从里头抽出一枚缝衣服的金针。
撕下裙裾上的碎布条,倒出水囊里所剩不多的水,沾湿了布条。
她踩着碎骨渣,挨着他的肩膀蹲下,小心翼翼掀开他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那狰狞泛着皮肉的血窟窿来。
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不知他在哪里的泥潭子打滚,伤口的血肉上头,混着不少泥浆和绿色黏稠的液体,乱七八糟地和血块凝结在了一起,任是谁看了都会心中一颤。
再不清理包扎,他这肩膀大概就要废了。
秦深抬眸看了一眼他,轻声道:
“忍着点,我针线不好。”
倒了一点清水进伤口,她凑首过去,小心清理着血窟窿里的污泥。
咬了牙,铁下心,重新将那伤口撕裂,用血水冲刷内里的泥垢,然后再用匕首剜出碎裂的血肉来。
虽然有过缝合伤口的经验,可下手的对象不同,她的心态自然也不同。
拿着匕首在里头搅动,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惊肉跳,额头背后统统沁出一身的冷汗。
“听我说——”
他隐忍开口,将声音压地很低。
“一会儿你入秘境,取些红刺花回来,没有时间了。”
秦深莫名抬头:
“现在?入秘境?”
“是。”
他笃定的点了点头。
趁着二毛不注意,他揽上秦深的腰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尽数剥离,随后,推着她一路跌进殷红的血水之中。
秦深一口气没换,就毫无准备的栽进血水里。
她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被他牢牢锁在了怀里。
腥臭扑面而来,呛了一口入肺,立即逼得她咳完了肺里仅有的一点氧气,窒息的感觉瞬间蔓来。
撞破表面一层血水,潜入底下清水中,比起上头白骨森然,血液腥臭,水下则是一片安澜清澈。
衣袂静静浮在水间,波纹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