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咕噜滚动,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谁!”
络腮胡子毕竟是从前是行伍之人,听觉灵敏,他警惕的扭过身,向秦深躲避的地方看了过来。
改变主意,他没有去堂内喝水,反而是阔步走了过来!
秦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与霭宋对视一眼。
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恣意模样儿,霭宋紧张之色困在眸中,伸手按在了腰际的剑柄上。
倒不是怕自己武艺不精,打不过这些残兵弱将,而是秦深在旁,他一人大可潇洒走脱,可要护她毫发无损,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若被发现了,一场缠斗定是逃不过的。
看着络腮胡子越走越近,秦深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钱爷儿,人找着了?”
一步之遥,荆禾坐在轮椅上从堂内出来,拔声唤住了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堪堪伫步,转身看了回去,有些懊恼道:
“荆公公说什么风凉话,若非你与她费口舌,早早用刑逼供,她又怎么会被人救走!”
荆禾气得笑了,一撩衣摆盖住了膝盖,抚平了衣料上褶皱:
“这话好笑,我走的时候,人还好好吊在那里,轮到钱爷儿用刑了,人反倒凌空不见了,你说,这又是怎么一会事?”
络腮胡子脸色青白变化,没法再与他争辩什么。
凭白的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托口说是被人救走了,率人大肆在山寨内和西山上搜寻,可依旧一无所获。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女人估计是有妖法的。
既然是妖,他又怎么能找回来?
怏怏垂着手,他大步往后走去,经过荆禾身边的时候才道:
“从这里下山只有一条路,我已经派人层层封锁了,只要她出山,一定能被我抓到!除非她一辈子躲在这西山密林中。”
撂下狠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荆禾勾起一抹冷情的笑意,看向了秦深躲藏的隐蔽处。
两人目光隔着绿叶的缝隙交汇,她明显从他眸中,读出了势在必得的笃定和决绝。
很快,荆禾打发所有山贼往西山后山找去——
然后,他径自转动着轮椅,去往架着虎皮大椅的山寨正堂。
人离开了,大门就留了三个人值守,几乎所有人都往反方向找去。
霭宋拉上了她的手,猫着身往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