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感激一笑,眸中平静无波,浮沉下的情绪,他隐藏的极好:
“好,多谢了。”
*
翌日再考,贡院外头俨然是一股疲累的气氛。
考生经过昨天的事儿,今日再入贡院,难免心浮气躁,想法颇多。
而且今日清查夹带抄本更为严格,众人叫苦连天,剥衣服还不够,简直要拿钢刷把皮刷下一层才罢休。
确实查到了几个夹带作弊者,有一个将蝇头小字抄写大腿内侧,妄图用大裤衩子遮挡,也无情地被抓了出来。
第一场考试考了足足三日,待三场都考完,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考试卷封钉,一批又一批送入学政衙门等候阅卷。
寒门会馆的考生闷头在房间睡了三日,秦深来过一趟,见蓉娘心疼的直摇头,也不好开口询问什么,只有帮着做饭送到每个人的房门外,又蹑步噤声离开了。
至到第四日清晨,几个人才顶着熊猫眼,拖着疲惫的身子到饭厅觅食。
北行早早准备好了。
都是滋补元气的药膳,众人用过饭后,一起到茶馆去等放榜的消息。
……
茶馆离放榜处隔了不远,报信的衙差从北城的学政衙门领了名次,一边跑一边唱念,一路从北城绕到南城,他需得跑过整条大街才成。
故而在茶馆里沏一壶茶慢慢等,如若中举,必能亲耳听到自己的名字。
秦深在丞相府得了消息,换了一身男装后,也雇了轿子往茶馆去。
还不到大门外,里头喧阗之声已涌了出来。
门庑外站满了书生,成群结队,交头接耳,。些还是来迟的考生,又没钱买里头的茶座儿,只能立在茶馆门外,等着唱报的衙差过来报喜。
她撩袍迈进门槛儿,与茶馆里等候的会馆众人颔首招呼。
庚子见她一身男装,英气勃勃,笑着道:
“我竟一眼没有认出来。”
秦深抖开自己的折扇,遮去了半张脸,低着嗓子道:
“看我做甚么,今日我就是个陪衬,你们才是唱戏的主角儿!”
靠窗的茶座被炒了高价,伙计有心卖秦深面子,替她留一个靠窗的位置,却架不住黄牛的来势汹汹,没能替她留住最好的茶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