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将人保了下来了。
秦深抿着唇,思忖良久才道:
“看来廖梳杏要收网了,她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想把市面上的粮价再炒一波上去!也不知京兆府尹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秦深募集的十万两银都给了京兆府尹,命他出船去周边府县收粮回京。
只是哪有这么快的!
从周边府县收粮,最快的也要十天半月才回来。
选择这个时候收网,廖梳杏恐怕算准了朝廷的邸报马上就要下派了——到时候板上钉钉,谣言成真,那一切都没得挽回了。
“我今日回内阁,邸报我还能压五日,五日时间,必须将粮价稳下来。”
秦深有些心急,却也知道卫槐君尽力了。
这么大的事儿,他身为丞相,不可能一直压着邸报不发,能再争取五日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京兆府筹粮最快也要十日,紧迫的一批粮食要上哪里去弄?
卫槐君看出秦深的焦虑,温声宽慰道:
“我听说你向瑞丰囤了不少粮?”
秦深叹道:
“是,虽囤了一些,但妄图稳定粮价是不可能的。”
她早些时候就开始囤粮了,先是从瑞丰粮行先后买了三百石粮,又零散收了些粳米,都堆在会馆的后仓里。
这些粮食的存在,卫槐君是知道的。
他搁下筷箸,喝了一口清汤后才道:
“没关系,这些拿出来分义粮,现在的粮价,很多人吃不上饭了——至于其它的,交由我来办。”
秦深扶上了他的胳膊,眸光霍然,紧迫问道:
“义粮的粮食我足足够的,倒是你,出去这几个月一定筹到粮食了吧?哦,是不是暂放在漕帮了?”
离这里最近的漕帮分舵,来回一趟正是五日时间!
他都是算好了的!
卫槐君笑了笑,闲适自得,勾起了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笑容。
*
卫槐君入朝去了。
秦深也换好了衣服,奔赴会馆,找蓉娘和北行商量义粮的事儿。
现在粮价已经三两四了,顶破天也涨不过三两五,一般门户已是吃不起米粮,遑论寒门农家。
加之漕粮不抵京的谣言四起,京城现在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不仅粮价再涨,别的吃穿用度都不便宜,二荤铺子、小酒馆都上了门板儿歇业了。现在的粮菜价,卖多少都是要亏本的,他们索性歇业整顿,待粮价风波过去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