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峦哥儿外,这两个弟弟是她的命,万不许别人这样威胁欺负。
正要唤小南去京兆府衙门走一趟,请衙差过来平事锁人——
那地痞却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份借据担保,在蓉娘和秦深面前抖开,上面明白写了北行的名字,还有他按下的拇指印!
这、这怎么可能?
蓉娘立刻扭头,看向了立在边上的北行。
北行起先还一头雾水,待看清楚了上头的名字和手印,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我何时替她担保过这笔银子?”
秦深也不信,北行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可这明晃晃的担保书,又是怎么回事?
“北行,你说你没担保,那这手印到底是咋回事呀?”蓉娘焦急问道。
北行闷着喉咙声儿,使劲挠了挠脑瓜子,简直要把自己的头皮挠破了去。
半天后,他颓然松下了手:
“我当真不晓得,我没见过这借据,会馆大事小事都是大姐做主,我哪有这个主意,还替别人担保借钱去?可、可这手印,我也奇怪了。”
显然北行自己也一头雾水,宽厚的手掌不断搓着,不知该放在哪里。
蓉娘咬牙冲到了马婆子身边,拉着她褐色深衣的下摆,厉色道:
“我敬您为长,家里头困难,我非亲非故与您收留,哪点亏待了去?这银子我是断断没有的,我也不信北行会做担保,你快些讲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老头在边上大叹,跟着追问道:
“你还不肯说实话?”
马婆子哭丧着脸,她抖了抖袖子,掸掉了蓉娘的手,畏缩着脖子往后退去,没有什么底气的小声道:
“我一个孤婆子,丞相府的夫人咋肯借我这么些银子?要不是北行具结担保,哪里能成事哩,我、我还不上了,得你家还去——哎哟蓉媳妇,我晓得你藏了不少银子!便是一百两也是有的,先拿出与我使使,等我的粮票卖了,我一定还你!”
秦深听了这话,惊诧不已。
感情这印子钱的出处,还是从丞相府来的?
她行事一直低调,不管是开会馆卖考箱,还是帮着茶馆红火生意,都没有用丞相夫人的名号,所以马婆子并不知她的身份。
蓉娘和秦深面面相觑。
地痞扭头挑眉道:
“怎么,一听说是丞相府就怂了?早干嘛去了,快把银子拿来,我不再与你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