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海运了?”
秦深记得三年前,卫槐君与内阁博弈争权,在滩头村改道直流,为得也是治理河道,能够让漕船顺利抵运京城。
当时她就知道,分流是治标不治本的,果然最后还是走了海运这条路。
蓉娘点点头道:
“是啊,而且今年南方确实歉收,漕船六月才出发哩,到京城要九月了,粮价稍微涨点也是情有可原的,之前囤下的粮票,现在卖了都能挣不少钱呢。”
秦深大概懂了:
“囤粮米毕竟麻烦,还是粮票又方便又容易出手,买涨不买跌,全民炒粮票,都为了在粮船抵达京城之前,挣一笔小钱。”
……
蓉娘温笑着将红枣汤端了出来,搁在桌上,一边催小妹快趁热喝了,一边垂眸道:
“我是不懂这些投机之事,看别人挣钱也不眼红,踏踏实实赚进口袋里的银子,我才安心——我让马叔去买米了,粮票不过一叠皱巴巴的纸,真闹起饥荒来,哪个能当饭吃呢?”
秦深安心道:
“我还盘算如何劝你,原你才是个明白人,这么想是对的!而且我老觉得这事儿怪怪的,你还是多囤一点粮米吧。”
蓉娘点头应下,称晓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儿,马叔和小南也回来了。
马叔哼哧哼哧背着一大袋米回来了,他咚得一声将米袋搁下,长吁一口气。
庚子见着小南,俩人皆是欣喜非常,互相作揖见礼。
蓉娘见马叔只背了一袋米回来,不免疑惑道:
“就这些么?不是说请人拉个板车,去多拉些回来?”
马老头叹了声道:
“外头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粮船碰着海上的台风,暂时泊在林州码头哩,到京城那不得十月了?所以粮价连夜就涨,现在已经二两四啦!大家都去抢粮票,等九月底出手卖了,我天,那能挣多少钱!”
秦深眼皮一跳,她的预感似乎没有错,这粮价还得疯长。
这事儿似乎听起来很赚钱,现在低价购入粮票,等粮船到的前夕立刻抛卖,但必须考虑一件事!
那就是粮船必须到埠!
若没有这些南粮,粮票的泡沫会立即崩盘,到时候会天下大乱的!
“蓉娘,咱们快寻些人去买粮,不要粮票,只要粮食,会馆里多的是空房间,我辟出来做仓库存粮。”
“啊?不嫌麻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