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得一下站了起来,额头还与身后的霭宋撞在了一起!
来不及吃痛捂头,她风风火火冲进了堂屋,迅速掩上了房门——看着摇篮里睡得正熟的女儿,她长抒一口气,颓然的靠在了门板上。
哎,这个花间酒!
想想略有些后悔,其实不应该把他请过来的。
在屋子里留了一会儿,再推门出去的时候,众人已吃罢了饭。
蓉娘另给添上了茶叶,一人一盅茶水捧在手心,桌子上花生、瓜子,还有些杂拌儿月饼。
北行正在说投毒案的事,蓉娘听得心惊胆战,眸中含水。
听至北行被冤,下到牢狱中还赐了毒酒,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后怕不已。
北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宽慰一笑:
“大姐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本也以为我自己死定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大姐最后一面,也不知道小南是死是活,怕他若还活着,就吃不到我腌的大酱了。”
蓉娘破涕为笑:
“难为你生死一线,还记着小南爱吃的大酱。”
小南抿着浅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开口:
“如今住在一起,这大酱我是吃腻了的。二哥学了药膳的手艺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现下烧饭,我总觉得带了一股药材味儿。”
秦深挪步上前,拍着小南的肩膀:
“你举业辛苦,他费尽心思为你操持药膳,你还嫌他呢。”
北行温和一笑:
“小南还小,吃不惯药味儿重的——只是我身子不大好,有时尝不准味道,药味过重了也是有的,自然不怪他嫌。”
既然说起了科举膳饮,秦深倒有个想法:
“你身子不好,可以请人来做!不如拿些银子出来,建一个寒门会馆,专门给寒门学子提供住宿和茶饭,反正明年就是秋闱,庚哥儿过来京城以后,也好有个住所。”
北行还是一知半解的:
“寒门会馆?是客栈么?”
秦深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思路理了出来。
“明年秋闱,后年春闱,京城的客栈的价儿一定是水涨船高,住一日包上茶饭最少也要五十文钱,就算是住民宿,也要三十文左右,又挤又吵,不得安心读书,如果连民宿都住不起,那只能挤在郊外的驿站、破庙里了。”
顿了顿,继续道:
“咱们会馆只收一个茶饭的本钱,住宿不要钱,只提供给家境清贫的寒门学子。再加上药膳调理、营养搭配的每日吃食,至少让他们对食宿不记挂,能一门心思读书考试。”
蓉娘有些惊讶,知道秦深是个有主意的,也懂挣钱的生意经。
可这次怎么要做赔本的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