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会重新爱上她,给他一些时间,再给一些时间。
秦深掩去受伤的眸色,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道:
“没关系的,我也曾忘记过你,这次就当我还你了,你忘掉的,我一点点说给你听,咱们可是有十六年呢,你想倒着听,顺着听,都可以,只是这故事好长,你得随时把我带在身边,否则我忘了说到哪里了,连觉都睡不好。”
她打算从今日起,将卫槐君彻底绑在自己身边。
他若去上朝,她一顶轿子也跟着去,然后在御门外头等他。
人若是在府中,那她更要拉起一级戒备,不许他靠近西跨院一步。
拉着卫槐君在桌子前坐下,她径自取出半凉的小米粥,盛了两小碗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另切了些酱丝儿,并着一碟豆腐乳,一起端上了桌子。
分筷落座,她始终笑盈盈的:
“趁热快吃吧,还记得我们在西林院子的时候,每每半夜我睡不着,都会拉你起来煮东西吃,夏天的时候吃二伏面,冬日就在灶膛后烤着火,用柴灰埋年糕吃,外皮焦香,里头却糯软,现在想想就流口水。”
她就着粥碗,呲溜喝了一大口,越吃越没劲儿。
本就是孕妇,想吃的东西一旦惦念了,那种垂涎的感觉就会被放大,再吃别的好吃的,都不是那种滋味了。
卫槐君搅动勺子,浅浅尝了一口,耐心听她说着以前的事情。
“家里有年糕么?”
他抬头看向了秦深。
“啊?应该有吧!”
秦深搁下碗,准备起身去找一找,还没离开椅子,已被卫槐君按了回去。
“你歇着,我来。”
他低声浅语,声音淡然如水,他更像往日的文琅,清淡似竹,却又添了几分凉薄寡淡。
不远不近的疏离,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在灶房里寻了一圈儿,从角落的水盆中,找到了用凉水浸着的几条年糕。
他捞了出来用笊篱沥干了水,然后埋进了灶膛下的柴灰之中。
秦深没想到家里真的有年糕,笑着与他一起钻到了灶后,并肩挤坐在一条长矮凳上。
后背是灶墙,脚边是柴火,灶膛热气烘烤着脸颊——
秦深有些热,却不愿意离开,她觉得心里很是温暖。
“我从前已娶过你一次了,对么?”
他摆弄着柴火,架在了柴灰上方,时不时用长木枝戳一戳年糕的外皮。
秦深托着腮,望着火堆里噼啪烧着的柴,愣愣出神。
听见卫槐君的话儿,她轻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