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殿前没喊冤,只因为汉人的泪不干。
秦深听出了这歌中的杀机,她看了青木一眼,见他也脸色铁青的,两人都提高了警惕。
飞快的木筏很快到了河嘴子。
前头又快崖横档着,宽阔的河水被挤成了狭窄的急转弯,像是要把湟水拦腰斩断一般,掀起阵阵破涛,木筏随着浪花上下颠簸!
青木扶住了秦深,伸手牢牢扳住筏身——
那艄公冷笑一声,高声道:
“说着一口溜儿官话,男俊女俏,定是逃来的建州狼,这就送你们上路!”
他让木筏的前头压着浪花,将长竿往巨石上一戳,一个急转弯,冲下了虎头崖!
水滑飞溅,兜头浇下,正是这片刻时分,船家从船板下抽出了鬼头刀,向秦深劈了过来——
“秦深,小心!”
青木大声呼她。
因心中有了警惕,倒也能反应过来。
他即刻推开了她,从寒刀下救下了人。
只是秦深重新全失,惊呼一声后,便随着筏子一起落进了浑浊的湟水中。
那艄公一听男人唤她的名字,立刻左右挥蒿,将木筏稳住了:
“啥,你唤她啥?秦深?哪个秦,哪个深?”
青木哪有理他的意思,见秦深落水了,又是这般湍急的断崖,急得不得了!
他刚要纵身跳河里去,却被船家拦了下来:
“天下哪里还有别的秦深,快些救人,小兄弟你去就是送死——我去!”
他懊恼的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子,竟坑害了汉人的大恩人。
噗通一声,他像条泥鳅,飞快入水潜了下去。
*
秦深转醒之后,发现自己没有死在河底,而是躺在一处土炕上。
她喉咙发干,肺部隐隐作痛,知道是溺水了。
只是那些船夫为何要害她,莫不是劫财害命的?可她和青木这打扮并不像有钱人啊。
挣扎着起身,她左右环顾了一番——
这里看起来是一间农舍,老旧的土炕,发硬的青色被褥。
土坯墙已经开裂了,上头的木窗框儿咯吱作响,外头的雨还没停呢。
吱呀一声,一个老妪端着碗热水走了进来,见秦深已经醒来,笑纹深深:
“姑娘醒啦?来,刚好,把这热茶水喝了,去去嗓子眼的泥沙。”
秦深掐着嗓子,感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