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紧盯着她,一步步走近,眸色泛着寒光,冷声道:
“别来无恙啊,表妹。”
廖梳杏银牙紧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打量的目光上下逡巡,见秦深一身粗布袄裙,缝缝补补,颜色陈旧。她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叫冷风冷水冻得发紫,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很穷苦。
再念及自身,锦衣襦裙,金银钗环,又有了官家小姐的身份,自然与她有云泥之别。
她又什么可心虚相对的?
这般想着,她敛着裙重新落座,拿捏着一副清冷高雅的姿态,曼声道:
“你这妇人胡乱认什么亲?我不认得你,自没有你这样的表姐。”
“你不认得我?呵——你偷了我的银两,卖了我的田地、房子,这会儿却心安理得当起了你的官小姐?不问自取是为盗!你也不怕下地狱后拔砍手剁脚、拔舌头么?”
廖梳杏事不关己的端起酒杯,只盈盈望向花间酒,含怯带恼;
“这妇人好生奇怪,许是认错人了吧?……不过听她所言,也是个可怜人,我身上还有些银子,不如接济她一些,叫她买身好些的衣服吧?”
她一副善心模样,不忘在花间酒之前作戏,她望向秦深的眼中,充满了怜悯。
秦深气她这副嘴脸,又心急要问庚子小妹他们的安危,一掌拍在桌案,上去就要拽她的衣襟——
花间酒即使把人拦了下来。
“呀,她怎么这样对我?”
廖梳杏吓得花容失色,趁机躲在了花间酒的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弱小模样。
秦深恨声道:
“你给我让开,等我解决了事儿,你再跟她谈情说爱去吧。”
花间酒扬唇一笑,颇有些无奈:
“你这般嚷嚷,别人会觉得你在吃醋。”
WHAT?
秦深拧着眉,左右看去——
见边上渐渐有人聚集了起来,对着她指指点点,笑中意味更是暧昧深长。
花间酒扶了上了她的肩,附耳轻声道:
“走吧,与其在这里对峙,不如回去想个法子,她若一味装傻充楞,你除了生气,还有什么辙儿?”
秦深也没指望,她能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但她好不容易逮住人,必须把庚子他们的去处问了来。
“……不行,我还有事要问她!”
挡开碍事儿的花间酒,秦深阔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廖梳杏的手腕,冷声道:
“我问你,你和我娘随着庚子他们下山后,大家都去了哪里?孟冬又在何处,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光你一个人跑了出来?”
廖梳杏仍打算装傻充楞,她双眸含水,一副快被吓哭的模样,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花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