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她便让青木和小鱼换上了新棉衣,又把脚上破烂的夹鞋脱了下来,穿上温暖舒适的毛窝——
她低头一瞥,见看到青木满脚背的冻疮,寻思着回去以后,要弄些药膏替他治一治,不然等了开春天儿,非难受死他。
小鱼换了新鞋子,连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身子腿脚暖和了,她原本被风吹得青白的脸色,现下也红润了起来。
秦深本来还想给他俩换两床厚褥子,可才进铺问了问价钱儿,她就被青木和小鱼一块儿给架了出来。
说什么也不肯要了。
她无奈一笑,只能妥协道:
“好吧,过两日再看看,还剩下些铜钱,带你们去二荤铺子搓一顿?”
“我已经饱了。”
青木立在原地,显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干活辛苦,饭量自是不少的,那个个头儿的驴肉包子,哪里能管饱?
秦深温笑着也不拆穿他,只可怜巴巴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叹道:
“你饱了,可我还饿着啊。”
青木挠了挠头,再没了半句话,和小鱼一起跟着她,走进了家二荤铺子吃饭。
*
伙计上前招待,引了人到堂里坐下,甩着抹布擦了擦桌面儿:
“客官,吃些啥?”
“一份坛子肉,两碗肉丝面儿,炒个醋溜白菜,再给我上四个大馒头!快一些上菜。”
秦深看了看菜牌,麻溜儿的把菜给点了。
伙计长声应了,然后拔了嗓子,跟后厨唱念道:
“坛子肉、肉丝面两碗,并一个溜儿白菜!加四个馒头诶,菜马前咯——”
等菜上齐全了,秦深从筷子筒里拔出了筷子,搓了搓,笑着道:
“快吃吧,时辰不早了,赶着城里宵禁之前,咱们还得回码头去。”
“好。”
青木拿起来喧软的馒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堂中没几张桌子,秦深三个坐在了最角落里,铺子外头搭了天棚,若迟来的客人便只好坐在了那里。
从秦深这个角度看去,她看见坐在外头的一个男人,侧影很是熟悉。
他穿着厚厚的老棉衣,头带毡帽,一只眼睛似乎瞎了,用半块黑色的布罩子遮挡着,看起来渗人的很。
他端起桌上的汤碗,呷了一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