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来,年年给,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朝廷只要觉得,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那么粗鲁?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加盖了玉玺印,但说国库没有这个钱,却可以把西边的二郡之地,割给建州人。旨意已经下了,只是还没有跟着和谈使李丞一起抵达榆关罢了。
不开心的事随着开席吃饭,渐渐过去了。
卫戚本不愿饮酒,可架不住夫人的柔情攻势,跟着端起了酒杯。
沈柔饮了两杯,面颊桃红,作起了小女人的姿态,轻偎在丈夫的臂弯中,笑容温浅。
睁开眼,看到秦深和小槐君一边拌嘴,一边不忘给彼此添菜,她笑意更甚,眸中已然没了什么牵挂。
守岁,她只想将今年的年岁守过去。
……
席面上,卫戚和毛副将对饮白干儿,女人们喝黄酒,小辈只给了糖水喝,至于殷诚嘛,只要有旱烟抽就已经满足了。
大伙碰杯饮下年尾酒,说着吉祥话——
盼望岁尽灾祸尽,开年是不打战,不流血的一年。
……
酒酣耳热,几个人渐渐放开了身份,行令划拳,碰杯换盏。
秦深吃了个半饱,闲着无聊,就给几个小的出脑筋急转弯。
一开始谁都猜不对,可渐渐的,小槐君就摸清楚了她的套路,一猜一个准,到了后来,他都懒得张口猜了,懒懒靠在一边,笑着看殷忠抓耳挠撒的着急样。
秦深瞪了他一眼,他反投了一个淡淡的眼神回去,让她有种被小孩看不起的感受,很是挫败。
守岁将过,几乎要过了三更了。
大家散了回自己帐子休息,卫戚则回中军帐处理军务,秦深收拾好了碗筷杯碟,也离开了沈柔的卧帐。
把东西都规整在了灶房,她突然想起,卫槐君借她的手绢好像落在那了,便想着再回去取了来。
可刚走到帐外,便听咣当一声响!
秦深心中一凛,忙闯进了帐内,看到沈柔仰面倒在了地上,手中握着一只青瓷小瓶,嘴边已经不断渗出了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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