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喜欢大妞,今年三十夜,若没别的事儿,我想唤她来帐中包饺子,等捞了锅,也好叫她拿去孝敬您一番。”
毛副将哈哈大笑,将马鞭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也喜欢和你伴着……哎!军营里孩子少,该与你学学规矩,也省得她每日打滚挖泥,与殷忠那混小子闹在一处!”
“是。”
秦深笑着牵过了马嚼子,扶着马鞍,踩着镫儿,随即翻上了马背。动作不如卫槐君那样利落干脆,倒也行云如水,好看的很。
只是骑马不是花架子,动作漂亮没什么用,到底还得跑上一跑,才知真水平。
“要领你都记下了,今日你骑着马,在厢兵营的周围跑上几圈吧——别出营,也别往前头几个中军大营里去,我就在边上,你有事了便拔嗓子喊一声。”
“记下了。”
秦深勒转了马头儿,轻轻一夹马腹,坐下的马儿便小跑了起来。
绕着军营的边沿,她跑了几圈,越来越有感觉起来——
迎面吹来的风虽冷,可她身上穿了件狼皮袄子,风一点也不往脖颈里头灌,故而身子不会十分寒冷。
逆风驰骋的感觉很好,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小心翼翼的甩起了马鞭,让坐下的小母马跑的更快一些。
“温琅琅!你骑慢一点!”
卫槐君看见了她,在边上大声唤了她的名字。
秦深飞驰而过,不忘回头刮刺他一句:
“没—大—没—小!叫姑姑——”
声音被风吹散开了,她的得意和欣悦却凝在嘴角边上。
无奈意外总在得意间发生,她方才那么一扭头,手中的牵引的力道未卸,勒着马儿变换了方向,它猛得从路道上,闯进了厢兵营的帐区。
秦深大惊,当即抬眸看去——
好死不死的,迎面一座,正是浑身带刺的拒马栏!
马儿根本停不下来了,它奋力一跃,妄想跨过这拒马栏,否则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一头撞在上面,被木刺活活扎死。
但秦深坐下的马,是匹身量较小的母马,它拼死越过了拒马栏,肚皮也被木刺扎破了好几个窟窿,洒下了一地的血。
马儿长嘶一声,彻底受到了惊吓,它开始疯狂的在营地奔驰起来。
马背颠簸,秦深已然慌了神。
她再怎么去拉扯马缰,都没有任何用处,唯有闭着眼,用力夹着马腹,死死抱住马脖子,才不至于叫自己被马颠下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