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轻就熟的做了两道辣菜,多添了些葱姜蒜,滚烫的辣油浇淋下去,水煮肉片吱吱冒着热气,惹得她自己亦是食指大动。
将两道菜小心装进食篮子里,她另蒸了几个粗面窝头,打算自己一会儿将就着吃上一顿填填肚子。
看着箅子上蒸腾的窝头,她便回想起那次与卫槐君三天两夜的独处。
那个时候,她也做了两道辣菜,却无辜惹他失常暴怒,摔了桌子扭头离开,他质问胁迫,她畏惧无措,只怪老天爷净整些“巧合”来害她次次陷于险境之中——
可如今看来,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赖不了老天爷。
不过,也正是这一番际遇,让她当下心存侥幸。
如今,她有机会重新种下‘因’,来换取日后的‘果’,这样的机会她不愿白白纵过,必定是想努力一番的。
装盛好饭菜,她提起食篮子,便回到了卫槐君的帐中。
殷忠已端来了药,小士卒也砍好了竹罐子,一列摆在了帐内的矮桌子上。
小槐君听见她的脚步声,拧着眉心,苏醒了过来,他鼻子很灵,一下子便闻到了辣菜的香气。
“好香啊,这煮的是什么?”
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秦深一手按了下去。
“先把药吃了,我再你替下个罐子——你可吃得了辣子?”
小槐君显然对红辣子有记忆,他摇了摇头,示意那玩意一点也不好吃。
“那阵子几乎断了粮,朝廷的粮草迟迟未到,军营里什么都吃,有人便煮了这红辣子来,吃得进的,尚且腹泻呕吐,吃不进的眼泪狂流,半个舌头都麻痹了……我才不要再吃!”
秦深听了这话儿,不由笑意大盛:
“哈哈,你们大锅一汆,拿辣子当盘菜吃,自然是吃不进的!”
“你做的难道不同?”
小槐君将信将疑,不断拿眼睛向食篮子瞥去——
心里已然相信了她,这辣菜光闻起来,好像与之前的便大为不同,兴许真的好吃一些?
匆匆喝下了药,他脱去上衣,坐到了矮脚小坑桌前,搓了搓手,等着秦深端出菜饭来。
红油油的辣菜色泽鲜亮,香气扑鼻,光闻着已是食指大动。
提起筷子,小槐君尝试着夹了一块吃,辣得当即拧起了眉宇——可当最初的辣劲儿过后,他却没有丝毫反感的痛觉,反而提了胃口,越吃越想吃。
就着粗面窝头,他一连下了好几筷子,吃得满头大汗,直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