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赶到后,细细看过她的情形,知道已快开到十指了,只是孟冬还患着风寒,咳嗽不止,根本没有办法用力生产。
眼瞅着力气一点点耗竭,几乎就要母子俱亡的下场,她当机立断,开药下针。
“贝母去心,麦麸炒令黄,碾磨成粉后加上砂糖拌匀,搓成小药丸给她含起来。”
秦深一边下针,一边把几道药方子开了出去。
晏子在宫廷当值,有个伤风头疼的,都是自己求了生药回来弄着吃,故而捣药煎煮都是驾轻就熟的。
她得了秦深的吩咐,当即应下,蹲坐在厢房的门外把煎药炉子生了起来。
“啊!——”
孟冬突然的一声凄厉惨叫声,让秦深也唬了一大跳。
她见孟冬痛晕厥了过去,立刻附身探查,挤压按了按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脸色唰得也白了起来。
“怎么了,文娘子,孟冬她怎么了?”
晏子闻这声惨叫,又不见孟冬后头的响动,吓得魂不附体,磕绊着冲了屋子。
“横生倒养,胎位不正……”
难产有八,最凶险的便是这横生倒养,子横子逆的胎位不正。
秦深毕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除了会一些中医药理,她的实践经验也几乎为零。
晏子一听这话儿,浑身像抽走了力气一般软在了地上,嘴唇翕动下,她唯有牢牢抱住了秦深的小腿,哭声哀求:
“文娘子,求你救救孟冬吧,你连你娘下血的胎都保住了,孟冬的你也一定可以的!我们两个的性命,全仰仗着这个孩子,若它没了,咱们唯有死路一条哇!”
“你快些起来,我只能说试试吧!”
秦深受不了别人跪来拜去的,伸手把晏子搀了起来,后道:
“再下山去取药材,已经来不及了,我要的三样东西,只能从这大青山里头现寻了!”
“好、好,你要什么,我去找!”
晏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眸子中重新燃起来希望。
秦深回头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孟冬,沉声道:
“葱,七段只捣烂六段,留着一段不捣,速速煎成汤药放到一只大桶里,然后咱们扶着孟冬跨坐上去,等她醒来,把最后那一茎吃下,再看看情况。”
晏子有些傻眼,从没听过还有这样催生的秘方。
葱,是个容易办的东西,不必去青山里寻,光是尼姑庵里的灶房就有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