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很惊讶,这还是头一次文琅给出了明确的时间,让她的期冀不至于那般遥遥无期。
文琅低首,凝望她眼底四溢的流光,轻笑点了点头,温柔却又坚定:
“是,鸳鸯白骨,不过三餐一宿,天下种种,不抵你我白发终老。”
情话萦绕在耳畔,她的心如磐石般坚定。
不再怀疑和猜测,无惧他的身份和苦衷,她要的感情是悬崖上的一朵情花,即便可能万劫不复,此刻她也决然慷慨赴死,没有半点畏惧和疑惑了。
毕竟,在感情中的投降,也算是一场美丽的战败。
“好,我等你。”
他许下欢期,约看四季花谢,她自等一场白首之盟。
月光穿针引线般,在槅扇上的东昌纸勾勒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月华浮辉,温存绵长。
*
在家留了两日,文琅便要离开了。
此番他收拾了不少细软衣物,把冬日的皮袄毡帽都带走了。
只因西面蜀地边境不稳,朝廷准备发兵镇压,卫槐君作为监军一并前往。他作为替身自不可幸免,也要一起跟随——但凡有什么危险的局面,得他顶替出去,所以这一去恐怕最少也要三个月。
如果一切顺遂的话,大约腊八前后便能回来。
秦深勒令自己放宽心,只是相思绵长,这几月时间总该寻些事情来做,好分散下精力才是。
她想着现下家里人口多了不少,住着难免拥挤难受,而且再冷些时候季节,也该给小南和北行净身了,所以决定凑银子重新起个大一些的砖瓦院子来。
原先的土坯房除了堂屋还留着,东西两边的屋子都需推到了重建,换成青砖黛瓦的高阔大屋。
之前的院墙也要拆了重砌,秦深还决定把后院那一块荒废的地都圈进来,然后额外起一排低矮些的瓦房,专门作为阉割房和储间仓库。
最要紧的,是她要起一间澡房,好让她不必跑竹林温泉那么远,在家便能随心进入灵泉空间。
虽不至于像清华园一般,用玉石砌成的池子的泡澡,但总归要买一只宽敞舒适的木桶,辟出一间专门浣洗的房间来。
因是砖瓦大院,故而比庄户人家平日里起的土坯茅房费时费钱的多,这笔起宅子的钱并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