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疑怪的看向文琅。
“是庚哥儿捉来的,他老家在海边渔村,很小的时候便会水性,他捉鱼也不用鱼篓子,喜欢潜在深水里捉大鱼。”
说罢,文琅弯下腰,捉了一条鱼放在了砧板上。
和卫槐君完全不同,他刀法熟练,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干净了一条鱼,把鱼鳞也刮得干干净净的。
秦深笑了笑,回身推开灶房窗子。
“庚哥儿,你去去鸡窝捡五六个鸡蛋吧,再拿上钱,去村口的小货栈打一斤豆腐、沽二两白酒回来。”
“好。”
庚子冷冷的表情,也随着文琅和秦深的回来,有了一丝松动。
他得了秦深的差遣,当即应了声,正要扭身出门去办,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扭头看向荆小妹,问道:
“我娘给我钱了,你要吃甜糕么?”
小妹噗嗤一笑,摆了摆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甜糕,你快去办置了来吧。”
挠了挠头,庚子便扭的恩了声,就奔着村口去了。
*
大桌吃饭,文琅陪着殷忠小酌了几杯。
饭间,殷忠提及廖氏和廖梳杏,多少还愿劝着秦深一嘴儿:
“廖姨是包庇了些,那梳杏看不出来,原是个不安分的!不过嫁了她走就是了,只都是一家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有隔夜的仇呀。”
毛氏性子爱憎分明,自是心疼小妹和秦深的,哪里管亲缘血脉这么多,当即伸手拍在了殷忠后背,骂道:
“你个混货,吃多了酒就乱说话——生来做亲是缘分,可若不知珍惜,那断了也是个干净!”
秦深无奈撇嘴笑了笑,对了这个娘,她也是心累的很。
现在两家住开,不必杵在眼皮子底下,到底还好一些。
只是叫她跟廖氏断亲是做不到的,只求这个软弱的老娘,别再给她生事了。
“不再提了,咱们吃饭吧。”
秦深夹了块肉,添到小妹的碗里。
小妹本就瘦弱,这下子大病一场,整个人不成样子,瘦得都快脱相了。
且因小妹一直病着,宫粉的事儿没人帮持着,已经停工好几日了,倒是荆禾托人带了口信问过原由,秦深用借口搪塞了,并没有把小妹的事儿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