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猛然抽回了手中的扫把,狠狠往他心口处一击——
瓜皮湿滑,廖荣一个皮墩摔在地上,后脑着地,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可秦深并没有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了他,她挥着大扫把,直往他脸上扇。
扫把头儿上的竹梢,粗糙刮脸,疼死他不说,还险些把他给戳瞎了去!
廖荣一边哇哇的躲着,一边溜滑着往院外跑去。
廖氏见状,只好追了出去:
“哎呀大哥,这里你住不下的,你还是走了吧!”
廖荣捂着血痕斑斑的脸,对廖氏怒目而视:
“我的情况你不知道,你叫我住哪里?”
“你随我去秦家院子吧,那宅子按理说也是长房的了,让你住上一阵子,我婆婆不会说道什么。”
廖荣一听这话,当即眼睛一亮,追问道:
“什么什么?那秦家大院是你的了?你怎么不早说,那姓林的抠老婆子,不是最宠小儿子么?怎么还能把院子分给长房?”
廖氏推搡他出去,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院内,轻声道:
“这事说来话长,你且随我去吧,路上我再告诉你好了……”
*
婆婆林氏得知大儿媳廖氏的来意,虽心里不大高兴,到底没法子拒绝。
只说房子虽然给他住了,但自己并不管饭,也不管伺候。
廖氏见婆婆同意,忙说饭菜钱自己会偷着给的,只盼着辛苦些,一锅子煮了分他吃吃,也不特意添什么。
林氏跟她讨价还价,说定了一个月一百五十个子儿作饭钱,廖氏咬牙应了,她才高兴的招呼廖荣住下了。
廖荣一日日闲着无事,在秦家院呆久了,也听那林老太婆成日数落秦深和廖氏。
说是小丫头片子得了多少钱,在城里做了大买卖,丈夫文太监又常在宫里捞油水,日子怎么怎么过的好。
也不忘刮刺他这个当舅舅的,外甥女怀里揣着钱,却把亲舅舅赶来别家住着,不怕叫人戳脊梁骨。
又听她说,自家小儿子秦水,看中了他家的梳杏,想抬了续弦,本是亲上加亲的事儿,偏巧叫秦深给搅黄了,白费了她暗地里塞给张媒婆好些钱儿,真真能气死个人。
廖荣把话听进去了,加之对秦深怨恨在心,心里自有了份盘算。
……
这日天热,他正在院子树下纳凉,见秦水刚从西林院子回来,便朝他吹了个口哨,调侃道:
“没用的东西,婆娘没讨来,还倒赔了不少银子。”
秦水怏怏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