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槐君轻笑一声:
“那再好不过了,来日我与你爹有个胜负,自当提酒一壶,去你坟头祭告,叫你黄泉安心。”
“卫槐君!我乃朝中三品大臣,功名在身,沐浴皇恩,你如何敢杀我?!”
……
卫槐君惋惜一叹:
“这话本督说过好几次了,怎么各个不长记性呢?杀人,要什么因由?”
他一步步向郑雍靠近,粉黛浓重的脸上,是杀意刻骨的美艳笑意。
“况且,小郑大人是慷慨就义,死于剿灭贼子之时,为国为民,当是功劳卓著,本督上请天子,自当与你英灵犒赏。”
“送小郑大人上路罢——”
卫槐君一声令下,鬼魅一般的东厂杀手从四处涌来,悄然无息的用刀子割破了那百名府衙兵的喉咙。
“咚咚咚”
府衙兵倒了七七八八,只剩郑雍一个光杆司令,还立在当场未杀,算是一种示威羞辱。
郑雍走投无路,彻底失了心智,他大叫一声,临死也得捞个垫背的!
于是,伸手抓住了边上秦深的手臂,猛然朝着自己一拽,死死勒在了怀中!
秦深不防,遭此突变,她只觉喉咙发紧,喘不上气来。
没指望卫槐君会救自己,保得性命唯有自救才行!
挣扎之下,她费力的举起手,拔出了发髻下的银簪子,紧紧倒扣在手心里,等着一个机会,务必一击必中,逃脱离开。
一击不中,就再没机会了。
“你竟妄想督公竟会因为了一个农妇,放过你的性命?”
玉娘脸色不好,半身拦在卫槐君身前,怕他冲动行事。
倒不是怕卫槐君会为了秦深放过郑雍,她只是怕激起了督公心中暴虐,把人拆解的四分五裂。
若真是那般,那要如何向朝廷交代?因公殉职会死成那副惨样,怕是他老爹郑清流也会狗急跳墙吧?
郑雍因为玉娘的话,心下稍有犹豫,明白卫槐君此人灭情无欲,最是寡情之人,挟持任何人都不好使。
但生死关头,他亦没了法子,唯有困兽之斗,勉力一搏了。
秦深亦看准了郑雍犹豫这一瞬,立刻用肘,狠狠击打他的心口处!
然后提起簪子,就往他虎口处扎去——
她没想要他性命,只想自己脱身。
无奈郑雍习武之人,反应迅捷,当即便捉住了秦深的手腕,把簪子夺了过来,反之戳在了她的颈边儿。
“滚开,都滚开,我堂堂顺天府尹,内阁首辅之子,如何能死在这里!”
郑雍挟持着秦深,一边怒吼着,一边向后退去,他因畏惧而颤抖的手,已然刺破了她颈边的皮肉,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