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紧紧攥起了拳头,拧起眉头,愠色满眸。
太簇难得没有用“我主人说”这四个字开头,倒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帮着卫槐君说话:
“文娘子不必责怪督公,这一切的源头也是你惹出来的,虽不知你如何得了这张脸孔,但你既然站在督公面前,假意扮作那人,便该想到现在的处境。”
秦深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过。
她本来就长成这样,画皮画骨不画心,他既拆穿了自己,何苦现在又来追究?
不是就是不是,替身是骗尽天下人,独独骗不了自己的,他既然心里明白,又何苦自欺欺人?
再说当时也是救命的情急之举啊!
太簇见秦深脸色青白变化,紧咬着牙关不说话,但神色犹豫,明显为了文琅安危出现了一丝松动。
“文娘子不必担心,督公那时不杀你,今后也就不会再起杀意了……那画中女子对他很重要,或许他明白你非她,但看着活人总比看着一副画来的好吧?”
“他说……他恨不得拆她骨血入腹。”
秦深从牙缝中,把最后的顾虑挤了出来。
太簇摇了摇头,添言道:
“我不知道。但是督主的仇人很多,厌恨之人也不少,我只知若每一个他都要描摹画像,单独为其建一个院落,恐怕整个京城也寻不到那么大的宅邸。”
顿了顿,太簇一本正经的脸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恳切之色:
“我想,或许是一个太过在意的人伤害了他,爱之不得,恨之不舍罢了。”
秦深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心里很是颓唐,被他的话弄得莫名感伤。
“所以,他想我怎么做?”
“哦,我家主人说了,好奇文娘子治脸伤的药,要你赶着做上一批,每个月月末之时穿扮妥帖,带去卫府给他就是了。”
秦深一脸大写的懵逼。
什么啊,cosplay啊?
太簇也是满脸无辜,只是履行他传话的职责罢了。
“你家主人,细皮嫩肉的,脸上没见有什么伤痕啊,要那些药做甚么?”
太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身上会有些,平日里用官粉掩着,主人最恨那些伤疤。”
秦深愣愣点了点头,心道:
怪不得他买起官粉来像是当饭吃,原来是用来盖疤的,这人也是有病,穿着衣服遮掩着,谁还会来看他。
“是旧伤,还是新伤?若是沉疴旧伤,我那些药是不管用的。”
太簇方要开口,突然有了顾忌,又把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只匆匆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