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秦深怕边上有人监视,只等她离开后,把这个仅有的草苫子也给“毁尸灭迹”了,那她再想找到这个地方,便不怎么容易了。
罢!不管了,先挖了再说。
时间仓促,恐怕不会封的太厚的。
思之此处,秦深算下了狠心,撸起袖子,徒手往封土上挖——
避开碎石沙粒,她忍痛挖开了最上一层被踩实的封土后,下头的泥土变得松软了许多,也好挖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秦深觉得指尖处一空,发现自己刮刺到了一处冰冷坚硬的石板。
有了!
挥了挥手上的泥,顾不上指尖的血和钻心钝痛,她直起了身子,抬脚就要往下头踹去——
“啊!”
肩膀处被石子击中,整个胳膊霎时酸软发麻,秦深站立不稳,歪倒在地上。
不用猜想袭击之人是谁,因为下一刻,他便站在了她的跟前。
“太、太粗?”
来人生得高大,好似铁塔一座,黧黑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向秦深的目光中,隐隐带了一丝警告。
“别管、别问、别用心,否则死!”
太簇一身黑色劲衣,并未穿锦衣卫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但他从腰际抽出一柄软剑,寒光耀目瞬间,已抵在了秦深的脖间。
秦深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犹记那次在樊楼捉弄他,叫他为己所用,她只当他是好脾气的傻大个,却忘了他的身份。
能当上锦衣卫,跟在东厂督主卫槐君的身边,哪一个是善茬?哪一个不是狠辣的角儿?
或许这次,她是真的靠近了真相的边缘儿,方才再迈那一步,就与踏入黄泉无异了吧?
“我、我只想找到文琅……”
她抬手,用沾满了血泥的手指,轻轻挡开了太簇直指的剑锋。
太簇见她指尖血,不免眉头一蹙,想起了督主走时交代的话:要不尸骨无存,要不毫发无伤。
只是不知这指尖的伤口,算不算违背了毫发无伤这一条?
太簇收回自己的剑锋,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抛到了秦深的怀中,冷言道:
“这个你用,快走。”
秦深捡起瓶身一看,和家里文琅留下的金疮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