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摇了摇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着她那个懒散惯的二叔,替她家的菜地浇水保墒,简直是痴人说梦。
挑了两颗白崧,割了一茬韭菜,顺手又揪了几把荇菜,等篮子装满当了,她才从菜地里直起腰,等着回家去,
这时,不远处有狗吠声传来。
秦深抬头看去,原是殷老伯家的阿黄。
“你又饿了几天哇?跟我回家吧,晚上有鸡骨头吃噢!”
殷老伯常年去青山里寻药材,有时入山深了,好几日也不见回家,阿黄守在院子里,也只有饿肚子的份。
秦深爱狗,平常也会寻些残羹冷炙伴着肉汤给它吃,所以阿黄一见她,就会摇着尾巴亲热,把她当做了第二个主人。
只是这会儿,阿黄非但没有迎上来,反而弓着身,在一处半人高的蒲苇丛中乱嗅着什么。
突然,它龇牙咧嘴,对着蒲苇丛汪汪直叫!
“阿黄?”
秦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搁下篮子跟了过去——
蒲苇叶片质硬,刮得她双颊生疼,拨开从密的蒲苇杆子,她小心的挤了进去。
缝隙之间,风过眯眼,只是刹那时间,她似乎看到了地上有一块草苫子。
那草苫子下还隐隐有东西再耸动,似乎想要顶开草苫子钻出来!
唬了一跳,她大喝道:
“谁?!谁在哪里?”
这一喊,草苫子便不动了,风过草丛低偃,像是她自己的错觉一般。
拧着眉,秦深心下估摸着:难道又是一个地下城过来的出口?这草苫子隐在暗处,和当时自己从地下城出来的洞口有些相似。
只是这洞口离家里那么近,怎么从没听文琅提过?
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她定下心神,上前一步,摸到草苫子的边缘,想要掀开一探究竟——
便在此时,背后有人出言唤了她。
“娘!你在做啥子?”
是庚哥儿的声音。
秦深匆匆抬头,见庚子抱着一笸箩桑葚,满脸带笑的站在后头,文琅陪他在身边亦是清俊姿容,温润无双。
只是见着这处草苫,他眸色微变——即便是刻意隐藏了,但还是泄露出几分紧张之感。
秦深那份慌乱收入眼底。
但碍着庚子在,不好当即发问。
“娘,你同阿黄做甚么呢?”
“没什么,我好像掉了个铜板,想四处寻寻。”
庚子探着头看了一圈也没见铜板,正想往草苫子那去寻,却被秦深一把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