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子,她的脸色已极为难看。
只碍着老秦家的本家长辈和里正都在,这才勉强忍着。
秦深不管她,在扔出第三个要求之前,岔开说了其它的话:
“各位叔伯婶子、爷爷奶奶,我爹还在的时候,虽然为人严肃些,却从未真的与谁红过脸,哪家有难也是能帮就帮,就是村里的祠堂、乡路也是第一个掏钱带头修……他常同我说,滩头村虽不得老天眷顾,没有良田沃土,但好在他有手艺挣口饭吃,那他就一定不能忘本,要做个有良心的人……”
说到后来,她微微有些哽咽。
秦深的这番话,也勾起了大家对秦山的追念。
乡里人想起他往日的为人,纷纷点头,不少受过秦山恩惠,却又在被王葆威胁时没能出殡吊唁的人,露出了惭愧之色。
“但是!我家之祸,全是因为这个女人贪图钱财!是她先偷了王葆的宝贝儿,害得我爹受辱屈死,死后一场凄凉的白事,连一个吊唁的人都没有!就是棺材钱还是我、我……”
秦深故意停在了这里,她低垂着头,肩膀瑟瑟而动,看起来好像在啜泣。
边上叹气的人越来越多,对钱氏的指责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庚子面露难过,上前小心拉了拉秦深的袖子,低声喊了句:
“娘……”
秦深攥住他的手,安慰性的一拍,示意自己没事儿。
抬起头,敛去了眸中的泪光,她扬手一指,狠狠瞪住了钱氏,厉声道:
“原以为分了家便可得太平日子,家里没有田地,为了糊口我开始腌笋子,她却连夜带人挖光了竹林的笋子,搅黄我买卖……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叫我想出另一种腌泡的法子,和她作坊的笋子区别开来,她却眼红嫉妒,欺负上门,最后居然破门行窃,毁我物什!”
深吸一口气,秦深字字诛心:
“这样的二婶,全然不顾亲戚之谊,我与她更有丧父之仇!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你们叫我不要送官治罪,那我要与她断亲再不来往,赔我损失,又有何错处?”
这番话有情有理,让人驳不出一丝错儿来。
人心所向,几乎所有人都在叱骂钱氏,里正再想和稀泥也没办法了。
他只好扭头看向秦水,用眼光询问着他,意思也很明显:这样的婆娘,休掉也是一种福气,留下害人害己。
不等秦家老二首肯,钱氏已做泼妇,张牙舞爪的撒起泼来:
“好好、你们敢休了我?我这就一头碰死在这里,我欠的钱你们去还,还不上卖地卖房也全由你们老秦家担着——还有你,你个贱蹄子,别以为嫁出去的女儿就不用还钱了,告诉你,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只要你姓秦,皮都要给你扒下来一层还债!”
林氏一听,忙追问:
“什么债!当时因为王葆欠下的钱,不是都还上了么?”
钱氏作坊卖笋子得来的钱,被林氏缴去不少,好不容易填上了那时因为王葆讹诈所欠下的银子。
……
“欠什么债?您老问我就得嘞!”
这时,从围着看戏的人群后头,传来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