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接了起来。
苏青柏说:"昨晚买醉了?胃疼了么?"
他当时刚下飞机,站在行李转盘等行李,就接到了宁偲打电话的电话,电话里很吵,宁偲醉醺醺地跟他嚷嚷喝酒,顺带抱怨了一下周斯年如何剥削压榨员工的时间。
苏青柏又气又好笑,一时分辨不出宁偲是醉了还是没醉。他问宁偲地址,宁偲乖乖的报给了他。
她可能当真以为苏青柏会去,还催他快点。
苏青柏这才意识到宁偲喝醉了,他哄着宁偲在酒吧等他,快速拨给周斯年,把在温柔乡的他支出去接宁偲。
周斯年气得胡言乱语,最后还是乖乖把人给送家里了。
临了挂电话,周斯年潮了他一句,"老苏,三年就是个石头也揣回家了,你到底喜不喜欢,你要不喜欢拉倒,你喜欢就别特么装矜持了,再装就没戏了。"
至于怎么没戏,周斯年没肯说,但肯定是他喝醉了听宁偲说了些什么,才会这么大反应。
宁偲到底说了什么,苏青柏不想知道,但周斯年骂骂咧咧那句"再装就没戏了"像一颗小刺,扎在心尖上,有点疼,说不上特别疼,但肯定不舒服。
苏青柏现在就很不舒服,他领着宁偲来了这边,想过很多,但都没敢做,一是怕吓着对方,二是怕对方心里还惦记着人。
他呢,对感情是愚钝的,如果非要表达,很难,比起那种摊开说明白的,他更擅长糊里糊涂过。
宁偲猜到是苏青柏找人送她回家,但没想到是周斯年,她道了句谢。"还好,喝得不多,胃还不算难受。"
苏青柏轻声说:"我让奶奶给你温了牛奶,你起来喝点。周斯年那边,我帮你请了假,在家休息一天吧。"
快挂电话时,苏青柏突然唤她。"阿偲,圣诞节你想怎么过?"
宁偲脑子空了一下,圣诞节怎么过,她没有想过。
但是国外的圣诞节气氛很浓,这么些年都是苏青柏邀请她一起吃一顿饭,然后去河边看焰火晚会,又或者去广场看圣诞树亮灯,后来西厘加入他们,他们会在家里过,宁偲和奶奶烤馅饼,苏青柏和西厘装饰圣诞树,写贺卡,给邻居送小礼物。
不出意外,今年也一样,但偏偏,李倦出现了。
等不到回答,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苏青柏擅自安排,"我尽量圣诞节之前回去,我们还跟去年一样过。我已经让助理定购了比去年还大的柏树,到时候就装饰在院子里。西厘不喜欢馅饼,今年就考奶酪饼干。还有礼物,给西厘准备一个牛顿摆球。"
他小心翼翼地态度让宁偲觉着很微妙,今天的苏青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宁偲垂下眼帘,思索了几秒钟,"对不起青柏哥,圣诞节我想回国。"
圣诞节这几天是这个国家的法定假日,周斯年这个资本家也会在这几天给大家腾出时间。让他们回归家庭。
苏青柏顿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突然想回来了?要不我让西厘跟你一起回来,今年我们在国内过。"
宁偲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苏青柏没有主动打破平衡,她也没开那个口。
几乎挂了电话,苏青柏用微信发来机票和西厘护照信息。
宁偲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倦,她觉着对方没回复她之前,还有一线挽回的可能。
宁偲去公司时,看了无数次手机,李倦那边一直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