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小护士那句议论:"李医生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啊?"都没听见。
急诊室在地下一层,天将黑时灰蒙蒙的,特别压抑。
宁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懂李倦为什么要拿值班这件事情骗她,直接把她送回酒店。
他没值班,也没在家,会去哪里?
她发现这三年的空白。她跟李倦之间的那根线,早落入了李倦手中,她根本没有半点控制权,就好比现在,她茫然地看着外面,竟然想不到一个能找李倦的地方。
原来,三年真止是时间的距离,也是心里难填的沟壑。
宁偲靠在柱子上,她迫切地要做点什么,抽烟也好,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也好。
她选择先点一支烟,让自己紧绷地情绪松缓下来,苦涩尼古丁的味道灌满了空腔,她竟然被呛得有些想哭。
她靠着墙缓缓蹲下来,慢慢吞吞地抽完一支烟,烟尾快烧到手指时,崩了些烟灰道手上,也不觉着烫,掐着烟尾在地上摁灭。
她看着熄掉的烟,突然有种释然,然后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倦。
电话响了好几声,无人接听。
就在快要响起机械的提示声时,电话被接起。
宁偲嗓子被烟呛得沙哑,她喊他名字,"你现在忙吗?"
李倦那头静的可怕,全完与喧闹的急诊科形成了鲜明对比,只要不粗枝大叶会发现破绽。
但是。李倦还是选择了这个破绽百出的谎言,声线平平地说:"现在还好,怎么了?"
宁偲吸了下鼻子,笑着说:"倦倦,我刚从急诊室出来。"
李倦那边沉默了几秒,沉声问她:"你去急诊室做什么?你怎么了?"
宁偲说:"倦倦,我是去找你的。他们说你不值班了。没事,我回酒店了。"
李倦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你现在在哪里?"
宁偲转身看了一眼。"急诊科门外的第三根柱子这儿。"
李倦说:"你站在原地等我。"
宁偲声音很轻,几乎用气声回了句:"好。"
她一直靠在柱子上等,四处张望,时不时盯着急诊科的大门,始终没有等到李倦。
直到她腿站麻了,顺着柱子蹲下,天空黑成一片,如果不是仔细辨别,根本不会发现她时,李倦跑着出现在她面前。
他步子很沉,喘得很厉害,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浓郁香气,他跑过来抱住宁偲时,宁偲抬手揉了一把,李倦的头发湿湿的。
应该是刚洗过的,香气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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