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上安全带,偏头等着宁偲找手机,宁偲费劲地从座椅夹缝里抠出手机,擦了擦镜面。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李倦打开了舒缓的音乐,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安静又别扭。
宁偲干脆打开手机看新闻,她脑子里装着事儿,屏幕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装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苏青柏打来电话,"阿偲,圣诞节怎么安排,酒店不太好弄圣诞树,就来我家吧,我下午让人把柏树送过来。怎么样?"
苏青柏行事进退有度。妥帖又不会让人反感。
那晚上的事情,仿佛就是醉酒后的一场玩笑,谁也没提起,谁也不必挂怀。
第二天,他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宁偲瞥了一眼李倦,她小声的说:"青柏哥,我考虑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考虑的,她想陪着李倦过节,但是她不太好意思当着李倦的面回绝苏青柏,只好挂了电话发微信。
沉默一路的李倦终于开口,"苏青柏打来的?"
宁偲点头,"他问我圣诞节怎么安排?倦倦你呢,圣诞节想怎么过?"
李倦说:"我不过任何节日。你在国外的时候,圣诞节怎么过的?"
车子在路口停下来,李倦抬眼看了一眼红灯,然后转头看向宁偲,"我记得国外的圣诞节相当于新年,气氛很浓,你这三年都是跟苏青柏一起过的?"
李倦一般不高兴时,像极了冷傲的大猫咪,虚张声势地伸出爪子,表达他的不满。
宁偲说坦诚地交代了这几年在国外的境况,"第一年圣诞节我在公司赶设计作业,第二年和去年都是跟西厘奶奶还有苏青柏周斯年一起过的。"
"我没有单独跟苏青柏一起过节,任何节日都没有。"宁偲舔了舔嘴角,专注地望着李倦的侧脸解释。
李倦嗯了一声,也没再问下去,直到到了下个路口,他的下颚越绷越紧。
李倦把车挺好,领着人进了门。
李倦去开灯,被宁偲直接扑到了墙壁上,她贴在他胸膛上,眷念的吮吸着他的味道。
黑暗中,人的感官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
宁偲往他怀里拱,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嘴唇和呼吸一遍遍刮过他的脖颈,像是可以引诱着他的神经。
宁偲退开了一些,李倦立马扶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回带。
黑暗中,宁偲得意的翘起嘴角,她贴上去深吻,宁偲触碰到李倦的嘴唇时,竟然眼眶一阵酸楚,睫毛都颤抖起来。
像是小兽一样,把自己的不安愤怒焦灼无奈尽数的渡给了李倦。她要让他共享她的所有情绪。
李倦捧着她的脸和她痴缠,谁也肯软化,舌尖又咸涩的味道,他觉着宁偲是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明明是她自己随时计划着离开,单方面的肆虐着这段关系,可她还是会表现出委屈,甚至委屈的落泪。
偏偏这样,还让李倦没办法不心软。
宁偲不甘心地发泄着。本能地咬李倦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