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只是习惯了。所以才会觉着从阿偲那儿索取都是理所应当。
阿偲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也没什么温度:"许暮,你真的很傻逼。"
本来听见许暮道歉还挺庆幸他能想清楚,后半句直接将她最后一点念头都被按死,时至今日,他依旧觉着自己是闹脾气。
好吧,那就是闹脾气吧。
宁偲抬腿要走,许暮眸色一紧,拽住宁偲的胳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我在跟你道歉。"
宁偲蹙眉,"然后呢?"
不等许暮说出后面的话,宁偲挥开许暮的手。投去嫌恶的眼神说:"你别恶心我。"
话音未落,许暮撑在墙壁上,弓着背剧烈咳嗽,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咬紧牙关浑身发抖好像有点站不住了。
宁偲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点,越过他上了楼,走到餐桌边坐下,接过李倦递过来早餐。
李倦见她表情不太对,又想到她在楼下这么久才上来,恐怕是遇到了麻烦,犹豫了几秒小声问:"他难为你了了?"
宁偲咬了一口油条,摇头说:"没有。"
不在意了,那些话那些事情,就不是难为了。
宁偲吃完早餐,许暮才撑着身子爬上楼,坐到餐桌边,整个人很虚弱,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李倦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
容姨倒是心软,关切道:"小暮啊,你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去医院挂水?"
容姨昨天就见许暮的状态不太对,而且宁偲不闻不问,应该是吵架了,但是病这么严重了,宁偲跟没看到一般,更加坐实她的想法,她虽然是长辈,但这毕竟是年轻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只好悄悄跟陆云峥念叨了两句。
陆云峥拍了拍许暮的肩膀说:"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挂水。晚点我妈在家,让她给你做点吃的。"
许暮听出他们要出门意思,抬头咬着牙关问:"你们今天不在家?"
陆云峥略感抱歉道:"之前约好了今天去滑雪,李倦那边都订好了。你烧成这个样子了,就别去了,乖乖在家养病。"
许暮几乎不反驳道:"不行,我也要去。"
陆云峥把他按在椅子上,语重心长道:"去什么去,你病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就在家,我妈陪你去挂水。"
许暮还想坚持,被容姨打断,又扶着桌子咳嗽了一阵,眼角咳出几滴生理泪水。
他朝宁偲看过,对方的视线刚好也朝他投来,短暂的交汇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挪到了李倦身上。
许暮被扭送回房间躺着,陆云峥在柜子上放了杯热水。
"俞琬找了医生过来给你挂水,你就老实点吧。"陆云峥无奈道。
许暮还是不甘心,尤其是想到李倦和宁偲一起出去内心就像是被丢进油锅反复煎炸一般难受,嗓子里灌了铅似的,喉管难以呼吸。
陆云峥临了快关门时,突然说:"阿偲让我转告你,别打扰她了。"
许暮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才能让自己不在这些剜心的话里面死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出李倦的微信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