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仙境西侧空间通道光华闪烁,四道身影相继掠出,稳稳落在地面。正是司空苍、同白策、化成明与张太阙。四人刚一落地,便被眼前的景象怔住。地面上尸横遍野,皆是魔修的尸体。鲜血浸透了土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显然不久前这里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陛下与武兄呢?”司空苍环顾四周,眉头微皱。方才逃亡时众人分散,如今只有他们四人从西侧通道出来,长孙泓与武关山却不见踪影。“他们不会还在仙境里吧?难道被催魂老鬼追上了?”化成明心中一紧,语气中满是担忧。催魂老鬼那半步陆地神仙境的实力,若是缠住二人,后果不堪设想。“诸位不必担心。”同白策上前一步,沉声道。“方才逃亡时,我瞧见陛下与武将军朝着东侧方向去了,按时间推算,此刻也该从东侧通道出来了。”闻言,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四人抬头望去,只见三道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正是周衍、项昆仑与玉灵汐。“周兄!”司空苍率先开口,四人快步迎了上去。来到宇寰军驻地,只见士兵们皆在休整。不少人身上带着伤,甲胄上还沾着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周衍三人见司空苍四人风尘仆仆,脸上满是疲惫,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杀气,当即上前问道。“张兄,你们在仙境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狼狈?”张太阙叹了口气,将仙境中的遭遇一一道来。“我们进入仙境后,本是追踪渡长年,却没想到那渡长年从遗迹中取出了鸿武锤,而锤中竟藏着催魂老鬼的残魂。”“那老鬼夺舍了渡长年,实力达到半步陆地神仙境,我们六人根本不是对手,只能仓皇逃窜,最后还与陛下、武兄走散了。”“催魂老鬼?”周衍与项昆仑脸色骤变,二人资历深厚,自然知晓这魔头的来历。那可是千年以前,巫山老妖十目老怪麾下的头号妖将,当年便是半步陆地神仙境的修为!即便如今只剩残魂,夺舍渡长年的归墟境肉身,实力也绝非一般归墟巅峰能抗衡。“没想到这老鬼竟还活着,如今夺舍渡长年,咱们又多了一个心腹大患啊!”项昆仑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对了,楚小友呢?他没与你们一同出来吗?”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周衍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环顾四周后问道。“楚小友不是一直在西侧战线,跟着你们吗?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司空苍一愣,反问道。周衍心中一沉,连忙将此前的事情解释一番。“此前玉灵汐姑娘突然失控,独自闯入了仙境,楚小友担心她安危,便也跟着进去了,我们本以为他会与你们一同出来。”玉灵汐上前一步,面露愧疚。“是我连累了楚公子,我当时被一道神秘残魂控制,是楚公子在仙境中救了我,后来他说要去九死之地看看,我便独自先出来了,本以为他随后便会跟上……”“九死之地?!”张太阙四人脸色骤然一沉,眼中满是惊色。“我们在仙境中并未见到楚小友啊!”司空苍话音刚落,周衍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煞白。“不好!那催魂老鬼当初没追着我们出来,会不会就是为了去九死之地?若是楚小友此刻在那里,岂不是要撞上那魔头?”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楚天辰虽是天赋异禀,修为也已达到万象境巅峰。但面对半步陆地神仙境的催魂老鬼,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九死之地内还有无数强大鬼修,楚天辰若是陷入重围,必死无疑!“楚小友可是咱们东圣这几年难得的天才,马上就要成尊,绝不能断送在这里!”化成明急声道,当即就要转身。“我去仙境中寻他!”张太阙也点头附和。“我与你一同去!”周衍与项昆仑对视一眼,也想一同前往,却被张太阙拦住。“周兄,项兄,催魂老鬼实力恐怖,你们前去太过危险,此事交给我们便可,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守住西侧战线,防止魔修反扑。”二人闻言,虽心中焦急,却也明白张太阙所言有理,只能点头应下。“算老夫一个!楚小友此前在西郡与我相识,也算是忘年之交,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就在此时,司空苍上前一步,沉声道。张太阙与化成明对视一眼,重重点头。三人不再耽搁,周身元气爆发,化作三道流光,再次钻入西侧的空间通道之中,朝着仙境深处赶去。“我去东侧通道寻找陛下与武将军,待此事了结,咱们紫宸宫再聚!”同白策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对周衍三人道。说罢,他也展开身形,朝着东侧疾驰而去。宇寰军驻地内,只余下周衍、项昆仑与玉灵汐三人,皆是面露担忧。……鸿福仙境东侧空间通道光芒一闪,长孙泓搀扶着武关山踉跄而出。二人落地时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衣袍破碎,血迹斑斑。被催魂老鬼一路追杀,二人早已耗尽心力。武关山伤势更是沉重,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快……先离开这里!”长孙泓顾不上喘息,也不敢回头查看身后动静,只想尽快远离这凶险之地。他搀扶着武关山,正欲展开遁术,却猛地顿住脚步,脸色骤变。“不对劲!”他神识悄然铺开,两道强横的魔气赫然映入感知,修为竟皆是归墟巅峰!“有魔修!”长孙泓压低声音,急忙拉着武关山躲到一侧崖壁后方,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其噤声。武关山忍着伤痛,疑惑地看向他,眼中满是不解。“归墟巅峰的魔头,咱们惹不起!”长孙泓嘴唇微动,用传音之术说道。二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顺着崖壁缝隙望向远处。只见两道身影正在厮杀,正是魔极天的公门昌与永寂终庭的大主教坍!公门昌半个肩膀已被生生斩去,鲜血浸透衣衫。臃肿的身躯跪在地上,手中煞罗剑不住颤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而坍则毫发无损,嘴角噙着狞笑,一步步朝着公门昌逼近,眼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