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毒,顾夜心觉得自己冰冷到麻木的心脏,稍稍有了几分回暖的迹象。
“不是没有人可以救他的。”
顾夜心喃喃自语。
她已经想了一晚上,或许这个人胜算不大,可是也只有这个人,才能有救下李贺的可能性。
霍值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夜心。”
顾夜心脸上的表情,平静却又决绝。
这么多年了,哪怕当年身陷青楼,顾夜心都不曾如此过。
霍值知道,这是破釜沉舟的表情。
他忽然觉得难过。
霍值想说些什么。
这些年,顾夜心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要他为她死他都干,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无能,不过是她生命力的过客罢了,那些痛苦和绝望,从来都只能由她自己承担。
好多话,在嘴边兜兜转转转了一圈,又悄悄的咽了回去。
“夜心,加油。”
他拍了拍顾夜心的肩膀,顾夜心表情一软,歪了头靠在霍值肩膀上。
“霍值,我怕。”
我好怕。
霍值眸子越发的深,拉了她的手慢慢摩挲。
“别怕,还有我。”
一夜未睡。
天快亮的时候,霍值抱了顾夜心回房间,大概到中午的时候,霍值正在大堂里招呼客人,不经意回头,就见顾夜心从楼上下来,精心装扮了,穿了一件绛红色的齐胸襦裙,衬的顾夜心眉眼明媚,粉黛朱颜。
同昨日的萧瑟憔悴天壤之别。
“要出去?”
霍值抽空回头问了一句,顾夜心扔下一句“去给李贺换药”,而后出了茶舍。
安王的案子,大概是有眉目了。
顾夜心去的时候,李贺居然罕见的没在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