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铺了羊绒地毯,脱了鞋踩在上面软软的。她习惯性接了杯水,然后从抽屉里翻出避孕药,用水吞服。
咽完最后一口温水,她闭眼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李倦对她有分寸。没有许暮那般强势,也没真的弄进去,但是她还是担心害怕。
尽管,她可能没法怀上宝宝。
屋子里开了足够的暖气,宁偲只要想到过去的事情,手脚就会变得冰凉,冷得打颤。
她看过医生,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
又坐了会儿,宁偲感觉浑身凉透了,才站起来找衣服洗澡。
躺在床上,李倦打来电话,宁偲犹豫了几秒,挂了电话。
她垂着眼皮,没什么表情的打字。
宁偲:我累了,倦倦,今晚早点休息。
那头的人等着她消息,回复很快。
李倦:好,晚安宝贝。
宁偲盯着宝贝两个字出神了半晌,直到提醒入睡的闹铃响了,她才回过神,倒了两片褪黑色素吞下,然后躺进柔软的床上。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包裹住蜷缩起来的自己。
*
苏青柏去出差了一周。
宁偲在工作室住了一周,忙得脚不沾地,她翻看了苏青柏公司历年的广告,陷入了一个设计的死胡同。
这几天李倦打来电话,宁偲都会挂掉,再回复他一句我在忙。
等到她忙完,再拿起手机时可能是转钟的时候,也可能是凌晨。她就干脆不回,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头补觉。
李倦每天送来餐食,宁偲让他直接交给助理,没再让他踏入休息区一步。
宁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忙,我很忙。
一句话堵死,让李倦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一周后,苏青柏从苏黎世回来,她的助理通知宁偲开会。宁偲那根已经快要绷到了极限的神经,再次被拉紧。她觉着自己就是一把拉到极限的弓,承受着巨大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宁偲提前到了苏青柏公司,刚进公司,助理照例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有了上次的经验,宁偲也不再大惊小怪了,苏青柏贵人多忘事,他一定忘了宁偲当众说过自己乳糖不耐。
不过,无所谓,苏青柏这种做作的客套,宁偲也没真放心上。
会议比上次进展顺利,苏青柏应该是去了一趟海外,比上次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态度也随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