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西眨了眨眼,虽然没说话,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皇帝,居然是皇帝下的毒。
“可是,他,他怎么,”
顾夜心此时像是有个人拿个大锤子狠狠在她后脑勺轮了一下,语无伦次。
“他那天不是也去了吗,还有太后,他,他怎么敢在自己亲弟弟的生日宴会上下毒??”
时彦西冷笑一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这位皇帝疯狂的很,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当时知道这个情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可置信,如果皇帝还有理智,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做,可惜,我高估他了。”
时彦西一脸惋惜,像是看小孩子胡闹一般的轻。顾夜心握了握拳头,道,“你知道,那,那太后…”
“太后或许现在还没猜到,当然,也或许太后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毕竟太后当了那么多年的中宫皇后,又做了这几年太后,若不强,皇帝也不会被她挟制到如今这个地步。总之,这事露馅儿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皇帝是个什么成算,预备如何收场。”
顾夜心身上的血,几乎是一瞬间就飙到了头顶。
李贺初接这个案子的时候,皇帝说的很明白,如果破不了案,李贺就要被斩首。
她相信以李贺的智商,一定能查出来下毒之人,那么皇帝此举,摆明了就是牺牲李贺,来为这件事情做了结。
顾夜心眸子一利,猛地站起了身就要往外冲,被时彦西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
“我!!”
顾夜心满心悲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能就这么呆着什么都不做!”
“我得做点什么,我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李贺去送死。”
时彦西看了一眼顾夜心,松开了手。
“好,你去。”
时彦西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
“你要去哪里,你去做什么,你确定你有法子救得了李贺。”
顾夜心心里哐当一声,许久之后,无声的坐了回去。
顾夜心离开了茶舍差不多有一月有余,如今终于回来了。
茶舍还是老样子,有霍值和如月坐镇,出不了拆岔子。
顾夜心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夜深了的时候,她拿了一壶酒在后院看月亮,霍值大概是料到了她的举动,一早就在后院等她。
几杯酒下毒,顾夜心觉得自己冰冷到麻木的心脏,稍稍有了几分回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