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落皱了皱眉,如此胆小之人怎能当上将领上阵杀敌。
周图仁本就是靠拉拢关系攀炎附势走到今天的地位,在战场上也是窝在后方随时准备着战败就逃,在看到陶凝头身分离的那一刻早已吓破了胆。
黎戈捂着鼻子将周图仁口中的布条拿出,还没开始问话,周图仁就叫到:“请两位大人放小人一命,大人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我都说。”
苏尘落和黎戈从州府出来时雨已经渐渐停了,两人在小巷尽头分了手,黎戈手里拿着苏尘落誊写出的好几封书信一一往邕都各与宰相魏家有过节的家族奔去,消失在雨幕中。
一刻钟前,周图仁和黎戈、苏尘落说出汉军大将赵乾借机威胁宰相魏延年一事,两人却始终觉得另有蹊跷,那周图仁早已是惊弓之鸟没怎么盘问就全盘托出了宰相府和大汉勾结一事,还将赵乾写给魏延年的书信交拿给苏尘落看。
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坚如铜墙铁壁的镇南关为何轻易被汉军攻破、段皇为何如此就信了霓妃和魏延年污蔑苏家的鬼话、段博衍的作战计划为何屡次三番遭到泄露...所有的事情都在问题都在那封信里得到了答案。
暴雨冲刷后在地面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水坑,这场暴雨水量并不比半年前斩首苏家姐妹时下的那场少。女子此时已经披上了段博衍送给自己的白色披风,手里提着的用床单裹成的布袋正在往下滴着血,袋里正是陶凝的那颗断头。
苏尘落一步一步在雨中向城墙走去,高高的城墙上苏星落的头颅已挂在那风吹日晒足足半年,早已化成了白骨。钙化后的头颅却被头发扯着,晃晃悠悠地悬在空中。
城墙周围的区域是苏尘落这半年来都极力回避之地,她无法向自己交代、向苏家交代。
如今,她来了,带着陶凝的头颅来了。
一阵风刮过,卷起少女雪白的衣角。只见城墙脚下的少女纵身往上一跃竟沿着光滑的石壁攀了上去,随后抽出腰间的皮鞭轻轻一勾勾住了墙壁上多出来的横杆像荡秋千似的将自己身子荡了出去。
苏尘落来到横杆上,将手中的包袱拆开取出陶凝的头颅,从腰间拿出化肤水淋了上去。不一会儿,原来那颗还流着丝丝血水的头颅变成了一具白骨。肉都没了,哪里还分辨得出是谁的脸。苏尘落将手中的头骨挂了上去,用匕首割开挂着苏星落头颅的绳索放入包内。置换完毕后,女子身轻如燕般几个来回转身便下了城墙。
她手里抱着钙化严重的头颅,轻轻说了声:“姐姐,我来带你回家。”
第二日,邕都城内与宰相有过节的各大家族都以各种方式收到了一封红色加密信。信上并无标志是哪家寄来,打开信件一看,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宰相沟通汉军大将赵乾分割国土一事。众家族族长纷纷震惊,立马换好朝服进了宫。
明旌府同样也收到了这封信,段博明打开一看,看到信上的字体便知是谁,他却不似其他人往宫中去,反而骑马朝衙门总府方向赶来了。当他看到黎戈眼中的血丝时,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一半。
黎戈见段博明时并未惊奇,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把他领到了书房。
书房里,苏尘落已等候多时。
段博明坐在案桌前脸色冷清的女子,除了博修生日那晚的官礼拜见已经有半年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问苏尘落道:“从何而来?”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