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落尝完,从段博衍手里接过果篮,递给两个小孩。
段博衍坐到了草棚的长椅上,有些感激地看了坐在自己左边正在给两个小孩擦果的苏尘落一眼。她总是有一种给别人台阶下、不让人尴尬的能力。和她待在一块,很舒服。
这会段博明也完成了任务,提着自己的果篮走了过来,在博修和苏尘落中间挤出一个位置,坐了下去,开口说道:
“来来来,你快尝尝我摘的果,甜过初恋我和你们说。”
正在吃着果的博修和戒昀看着伸到苏尘落面前的手,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都什么待遇。
苏尘落和段博衍也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这段博明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就这样坐在果园草棚的长椅上,纳着凉吃着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在这深山古寺中,每个人的心似乎也跟着这一片空气安详了下来。直到傍晚,院里的武僧来报,他们这才散了场,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为接下来的太后寿辰做起了准备。
苏尘落很多年后,又坐在这果园草棚里看着远处的天空,那时的她才知道当时的宁静祥和是多么的难得。只不过当时的他们,都不曾知晓罢了。
世界上这些珍贵的东西,人们拥有的时候似乎都不会察觉留意,注意到那份美好时,却是在一切都从手中滑落回不去的时候。
夕阳落下,余晖散布在远处的天空,净宁寺的大院里摆起了桌椅,下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摆放着物品。又圆又大的月亮开始挂到空中,皇亲国戚们都纷纷有说有笑,借此机会扩展人际、相互试探,看看哪家又可以联手成为同盟,好不热闹。桌上摆放的水果,是今天他们今天忙了一天的成果。
各个宫里的嫔妃和这些皇亲国戚,今天要么在佛前跪了一天,要么在果园菜园劳作了一天,都是有些饿了,却因为太后皇上还未上座,不敢动手尝了鲜。
段博衍带着博修坐在院落左边的长桌上,小孩白天玩得疯,实在是有些饿了,肚子开始呱呱叫起来。
魏穆清属于霓妃的侄女,跟坐在嫔妃后边一排专门给皇亲国戚安排的座位上。她却不像其她官家小姐,互相说着话套着近乎,而是安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对面正在逗博修的段博衍。
苏尘落带着黎戈和几个手下,负责这大院的安保工作,在他们的不远处拿着刑刀四处巡逻走动着。
段皇和太后出了场,坐上主座的位置上,曹公公对着人群喊了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台下原本做着各自事情的人们目光都集中到了主座上,纷纷起身出了位置、开始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慈祥地看着座下满堂的子孙乐呵呵的叫众人起了身。
苏尘落在远处注视中大院中央主座上的段皇,虽未穿龙袍,为配合这净宁寺穿了一套古朴的素色锦衣,眉宇间帝王的威严尚在。
坐在主座上的段皇端起了茶杯,向众人指了指一旁的一个老和尚:“这位净宁寺的主持灵隐大师,我们皇家以茶代酒,多谢大师借宝地一用,叨扰了。”
众人纷纷举杯向灵隐大师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