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老杨也是跟着李顺混的那批人,被传上堂后,拱手说到:“回大人,当时小人与其他同僚得了大人的吩咐将院中物件纷纷发给门外的百姓,大家领了也心满意足回了家。分发到最后,还剩些小物件,死者刘大郎已经得到了双面铜镜、却还想要那景德花瓶,想抢了去。周捕头为了维护秩序没给,刘大郎就开始打人。周捕头的确是为了维护秩序才动的手。”
“冤枉啊冤枉,你们官官相护,不说实话啊。”
老妇人听老杨说完,拍地大哭。
苏尘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衙役府内,竟如此腐败,衙役们表面里对你言听计从,实际上沆瀣一气,等着看她出丑。
她定了定神,问堂下跪着的那几个百姓到:“你们当时也在场,看到的情况如何?”
“这...”
被苏尘落这么一问,刚刚未开堂前,还拥护老妇的几个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言辞闪烁起来。
“回大人,我们不知道,当时物品分发到尾声了,只剩我们几人,我们领了东西已经转身准备出门,只听见后边有争执声,回头一看究竟,刘大哥已抱着花瓶倒在血泊中。”
“对对大人,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大人,不管我们的事啊。”
老妇听完刚刚几个在场百姓的陈词,眼睛瞪得巨大,不可置信道:“你...你们当时看见了啊,他们也抢了你们的东西啊,我儿为了帮你们才挨的刀子啊,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啊。”
周老二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未开堂前还口口声声为老妇讨回公正的几个人,忘记了衙役们围住他们的屈辱,怕被报复现在只想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苏尘落看着堂下这一幕,一股悲凉感油然而生。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堂下,来到老妇人的一个证人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他的衣领,血迹尚未干透,将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哦?和你无关?你没看见?那你衣服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难不成你是城东的屠户,刚杀完猪过来领物资的。”
那人害怕搅入此局,撒谎时已吓得浑身发抖,听到苏尘落这么一问,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回...回老爷,草民是...屠户。”
苏尘落倏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大声呵斥:“胡说!这血迹分明是人血,要不要我叫仵作来验验?!你们可知道欺骗朝廷命官私作伪证该当何罪?”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不敢,是刚刚在后堂等候时,杨捕头让我这么说的,还威胁我们乱说话,周捕头要是出事我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升完堂我们还要过日子啊,老百姓惹不起这些当官的啊,要不然也会像刘大哥一样被他们砍死的啊。”
听完苏尘落的呵斥,几个证人赶紧不停地磕头认错。
“你...你们胡说,我没有教唆你们作伪证!”
捕头老杨此刻已经脸色刷白,指着那几个百姓乱吼乱叫。
苏尘落凌厉地扫了一眼站在两旁的衙役,大声道:“你们众人当时也在场帮忙分发物品,现场情况到底如何?”
衙役中有一批是跟着李顺的人,比如周老二和老杨;有一批则是之前跟着旧令尹左堂奕的人,比如之前给苏尘落和段博明开门的田源。
左堂奕被革职后,田源等旧部都被李顺等人欺压着,早就看不惯李顺一行人的所作所为,如今见了苏尘落明辨是非,知她并非如她相貌般只是个花瓶,纷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