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尘落似乎坚强起来了。这也是作为长姐的她很乐意看到的,因为进了邕都之后,恐怕还有更多磨难等着她们。
镇南关城中粮草足够父亲撑上一个月,盘算了一下日子,心中不免焦虑起来,父亲的时间不多了,她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另一边,苏尘落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从柴房里出来,走到了大堂。衙役们晚上喝了点酒,就连守夜的摊在大堂椅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求救声渐渐微弱起来,只有些窸窸窣窣衣裳被撕扯的声音。苏尘落循着声音到了二楼,声音却突然断了。
正在疑惑时,“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走廊里最后一间房间里传出。
苏尘落走到房间门前,里边突然没了动静。她不知房里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行动,趴在门边静静了会。随后用手在纸窗上戳出一个小洞,往里一看,黑漆漆一片。
苏尘落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真的是疼傻了。看黑暗的地方,目光所及肯定也是黑漆漆已片。
正想收回眼光,推门而入,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盯盯地在隔着门,在另一边看着自己。
两个人都知道的秘密,杀掉一个,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小二快点,三号桌的牛肉面怎么还不上?!”
“得勒,客官您稍等~”
第二日清晨,南来北往的客人都已醒来,三三两两在大厅吃着早饭,驿站内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几个衙役此时已吃完早点,剔着牙围坐在靠后厨的桌边聊着天。
“立夏姑娘好,唇红齿白的,走起路来那个水蛇腰扭得太好看了!”
“要我说还是秋月好,你们是没见过她那饱满的胸脯,抓一把那手感……”
“要不说你们几个都是凡夫俗子,我还最喜欢冬葵,她唱的那个小曲啊,吴侬软语唱进人心坎了”
第三个衙役说完,见其他人一脸满不在意,“啪”一声拍了桌子,哼哼唧唧地唱起小曲来。
李顺昨晚喝得有点多,刚起床。脑袋还有些昏昏乎乎的,正从驿站楼梯上走下来,一边下楼一边朝自己的手下嚷嚷。
“一个个吃饱撑着不去干活,都聊什么呢那么起劲……”
几个衙役见了他,忙让出一个位置,倒了茶。
“我说头,这也快到邕都了。到家以后你得带着哥几个去怡红院找几个姑娘好好放松放松,这几天赶路赶得我们实在是舟车劳顿了”
“是啊头,你说这趟押送我们兄弟几个也算是为宰相干了场好事吧?是不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们?”
李顺瞥了一眼说话的衙役,微怒到:“什么叫为宰相办事?这叫为国除害知道不?苏陨峰勾通外敌叛国,我们依法捉拿乱臣贼子的家眷进都受审,这是法之常情!”
“是是是。”
衙役们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