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了酸梅汤,天早就黑了。
如今已经快要一月中旬。
如月陪着顾夜心在驿站院子里散步。
顾夜心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星星,道,“也不知皇上改元光熹是否顺利。”
如月道,“必定是顺利的,不然不会天下太平。”
如月这话也没错。
顾夜心看着天空不说话。
新年那晚,她自然是在驿站度过的。
想起往昔里热闹的新年,想起那些年年年三十儿晚上都跟李贺在一起,顾夜心便禁不住后悔。
若是那时候就知道会有后来这些事,她就不会随随便便的对待那些个快乐的日子了。
顾夜心她们此刻站的地方,便是宫女们休息的地方。
顾夜心侧耳听去,影影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在低声谈话。
顾夜心由不得叹口气,道,“就是苦了这些姑娘们,好好的,要跟着我去受罪。”
如月便劝道,“当今圣上仁慈,给了这些宫女们的家人极为丰厚的报酬,又抚恤她们的家人。这些个姑娘,都是自己愿意,跟着殿下去南汉的,掌柜的您就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如月说的这些,顾夜心自然知道。
选拔和亲侍女,是皇帝下的命令,要宫女们自由报名。
整个后宫本以为会没有人肯去。
可是皇帝给的条件极为优厚,够家里好一阵子的吃穿用度,自然会有人为了这笔钱,甘心跟着顾夜心去南汉。
想起李霄晏,顾夜心便笑。
“皇上想的周到,怕宫女们心里有怨恨,对我不利,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我实在是感激。”
不知怎的,顾夜心忽的想起离开咸安之前,夏云瑾夜半闯入景阳宫之事。
他说他要拿南汉王妃换自己,因此才答应如月,让如月来照顾自己吧。
说不定,她这个和亲公主,能不能到得了南汉都不一定。
“如月,”
顾夜心轻声开口,“你临来之前,夏云瑾都是如何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