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铺天盖地的红,东西两侧的窗户到桌椅床几,到落地屏风,处处张贴金灿灿的红喜字。林灼灼侧身打量所坐的喜床,上头的一切都是崭的,褥、枕头、枕巾均是红彤彤一片,瞧着就喜庆,轻轻触『摸』上,手感格外的柔,格外的软。
抵忙碌半天,林灼灼身体实在有些乏累,忍不住往柔软的床褥上一躺。结果,这一躺下,红纱帐上的一对鸳鸯鸟就闯入她眼帘,只见鸳鸯鸟在交颈啄,尖尖的鸟嘴互相对着,竟是在……接吻。
林灼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忙往纱帐别处细细瞧,却见接吻的鸳鸯还不止一对,红床帐顶到四周垂落下的纱帐上,缀满正在亲吻的鸳鸯,有踮起鸟脚亲吻的,有扑腾翅膀接吻的,有两只翅膀夹住同伴接吻的……
可谓是姿态各异,千奇百怪。
像极一部教授接吻技巧的书。
仰躺在红彤彤床褥上的林灼灼,小脸儿不知不觉火辣辣的,烧得慌。
正在这时,一个喜娘约是睿王府里的老,凑近床边笑道:
“王妃,这喜帐是睿王殿下亲手设计的,上头千姿百态的鸳鸯,乃睿王殿下熬好几个通宵才构思好的,最后叮嘱宫里的绣娘们照着绣出的……”
林灼灼一听,竟是四表哥为喜迎婚,特意挖空心思构思出的?
唰的一下,脸蛋烧得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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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送入洞房时,睿王府所在的桂花巷入口,又匆匆拐一辆豪华马车,竟是有受邀的宾客姗姗迟。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粉『色』褥子,皇子妃傅柔嘉柔弱的身子靠在卢珏怀里,她满脸的内疚,垂眸低低道:“殿下,对不起,妾身拖累您。”
竟是今早起床时,傅柔嘉忽然腹痛难忍,频频如厕,冷汗涔涔。卢珏心疼她,就宫里传召御医,瞧完病,又煎汤『药』喝下,待她身子瞧上正常些,才出的门。
如一,势必耗费时间,最后马车夫一通紧赶慢赶,还是错过拜堂亲的吉时。
卢珏是哥,傅柔嘉是嫂,四弟亲的喜日子,连父皇母后都早早,他们作为哥嫂却姗姗迟,还错过吉时,连观礼都没赶上。
实在是有些……不像样。
遂,傅柔嘉一脸的自责,生怕自己连累夫君受父皇训斥。
“傻瓜,你身体不适,又不是故意的。你还能坚持,已经很不错,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卢珏长长的手臂揽住娇妻小蛮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脑顶,另一只掌还在替娇妻『揉』着小腹,尽量柔声安慰道。
同样的事儿若搁在往昔,兴许卢珏也会心急如焚,生怕自个迟到给父皇留下坏印象。
但如今……呵呵,父皇一系列动作下,为给睿王卢剑上位铺路,生生将他卢珏给朝堂边缘化,简直打入“冷宫”。加上摄政王的离弃,种种原因下,导致曾经追随卢珏的朝臣一个个舍他,到今时今日,卢珏迫一个闲散皇子。
他知道,龙王朝的江山,那个遥不可及的宝座,已经彻底遥不可及,与他毫不相干。
既然如,那他还怕什么父皇责怪?
还怕什么留下坏印象?
遂,卢珏很是心宽,掌紧紧握住娇妻的小手,郑重其事地道:“对本皇子,你的身体比任何婚宴都重要,知道吗?哪怕让为夫选一次,我也选择先照顾好你,谈其它。”
傅柔嘉听这样暖心的话,登时就泪盈于眶,面颊紧紧贴着男暖呼呼的胸膛,不那些自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