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槐君眸色深重,脑中纷杂的回忆,又如开闸泻水般涌了进来。
一方竹林密境,一处天然的温泉池子。
那时她中了欢药,神志不清,与文琅纠缠在温热的池水中,旎旖入骨,心神俱漾。
看着此时的她,一如那时,可他却已然不是从前的文琅了。
“我不是他,不会忍耐什么,所以——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
“你不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啊。”
秦深将头抵在他的肩头,咯咯发笑。
她偏首睇眼瞧去,心道:这人好笨啊,洗澡为何要穿衣服?太蠢太蠢了。
她将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两根手指暧昧游走,寻到了他的衣襟处,她勾唇一笑,抬起水雾眼眸,巧笑道:
“笨死了,来来,我帮你”
她滑着手,一点一点滑进了他的衣襟里,烙在了他微凉的肌肤上——
若一定要用一个不甚恰当的比喻的话,此刻她就像是剥玉米皮一般上下其手。
他身体多露一分,她的笑意便浓一分,可见到他身上的陈年旧疤,她又难过的垮了脸。
“疼么?”
她凑了上去,轻吻在了他肩头处一道深深的刀疤上。
抬眸,是他的线条流畅的锁骨,和恣意张扬的青丝。
倏地,他下巴上有一颗水珠滑落,如同她沉落的心,齐齐深陷其中。
秦深不由咽了口中津液——
她脑子十分混沌,思绪悠悠飘的老远。
她想着明日早饭若是吃小笼包,这锁骨左边放辣油,右边放陈醋,这么蘸着吃还能省下两个小碟碗来……
可惜,她等不到明天的早饭了,因为晚上可能还有一顿宵夜要吃。
水好烫,热气灼面。
她有些难受得推搡着面前之人,触手之下,不再是方才凉凉滑滑的肌肤,它像是烧起来的铁板,纹丝不同,碰一下就烫上几分。
“你……你,着火了”
卫槐君眸色深重,暗藏着一把燎原的火。
他是着火了,可放火得人却嚷着要跑?
他手下从没有能讨得便宜的人,缉拿纵火之犯,叫她生死难求,一向是他拿手之事。
秦深只觉劈头盖脸一抔热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