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对上了秦深的目光,其眸中殷切的期盼,让秦深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和愧然。
毕竟,她还是利用了她,甚至想用这一份期冀去交换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文娘子,请你来看看吧!”
晏子腾出了一个位子,让秦深坐到了床边,继续道:
“路上可能颠簸太过,动了胎气,加上山里头夜里头凉,一冷一热得了风寒,便更加不好了——她下血,虽不多,怕是胎漏……”
秦深明白,胎漏便是先兆性流产,加之感冒咳嗽,其实是很难保住胎的。
加之孟冬之前疲于逃命,心里承受的压力又太大,多少人因她腹中血肉惨死,她能支撑到今日,也属不易了。
秦深搭上了她的手腕,探了探脉象,心里大概有了诊治的法子。
只是她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叹道:
“母体羸弱,心病为主,姑娘年纪轻轻得了喜脉,怎么还有烦心的事记在心里?为了孩子,该放下的且也别记着了!”
晏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安抚道:
“是啊孟冬,事宜如此,咱们都回不去了,你若不安心保下这胎来,咱们怕是一个姐妹都对不住!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孟冬含泪,捂着自己的小腹,重重点了点头。
秦深沉默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转头对晏子吩咐道:
“我现下拟张药草单子出来,你交给门外的姑娘,让她下山去取一趟吧。”
晏子生性警敏,虽然信任秦深,但也不代表能信任荆小妹,于是她接过药方单子,揣进了自己的袖中,接话道:
“天色已晚,山路难行,我还是陪她一块下山去取吧,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话正好如了秦深的意,更是没有二话。
等小妹和晏子离开后,屋中只剩了孟冬和秦深两个人。
秦深又点起了一盏油灯,护在床边的梅花小案上,将屋子照得亮堂一些。
“何必费这灯油,我寄人篱下,不该给若水师太多添靡费才是,一根蜡烛便够了……咳咳……”
“你且放宽心,这些药费、灯油的开销,又怎会摊派在慈云庵?我自会向东厂索要去——”
孟冬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她一头从床上扎了起来,急声问道:
“你、你是何人?!”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