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睁大眼睛,“公主,大猎当前,大汗是不会轻易离开猎场的。尤其这次围猎又与往年有些不同。”
她们对时雍说话,已然少了很多防备,往往情不自禁就说出点秘密来。
时雍勾勾唇,“那我们打个赌,怎样?”
塔娜也摇摇头,“大汗看重围猎,每次都会全程参与,不可能为一个先生的死回来。公主,你定然要输的。”
时雍道:“那就试试看好了。我若输了,把脑袋摘给你。”
恩和抿了抿嘴,下意识地道:“婢子若是输了,也把脑袋摘给公主。”
……
实际上,巴图回额尔古城的时间比时雍预料的还早了一个时辰。
她这厢刚吃过晌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午休,就有人来传,说是大汗召见。
时雍看着大惊失色地恩和,好笑地摸摸她的头。
“好好把脑袋留着吃饭。”
恩和的脸蛋儿臊得如若滴血,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塔娜好笑地看她一眼,赶紧张罗着给时雍洗漱更衣,去见巴图。
巴图风尘仆仆的回来,带着满身的尘土和怒气,身上骑装未脱,手握黑金马鞭,暴跳如雷地在大殿里将连同乌日苏在内的所有人,挨个儿痛骂了一顿。
直到内侍通传“伊特尔公主到”,他脸色才稍稍放缓。
“宣!”
时雍进入大殿便感觉到气氛紧张。
臣子们低头垂目,乌日苏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巴图一人,虎目炯炯,一副压抑着怒火的样子,威风又彪勇。
“伊特尔,你身子可有好些了?”
时雍倒是没想到他会先询问这个,赶紧上前行礼,低低地道:“好多了。不知父汗召见,所为何事?”
巴图瞳孔微缩,视线从她头上落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叹息。
“我的女儿智勇双全,当真是可惜,生成了女儿身,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却听得在场的人心里一抖。
若不是女儿身,他是要将汗位相传的意思么?
没有人敢问,巴图也没有再接下去把话说完,而是慈爱地问道:“伊特尔你说说,立下此等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她怕是消受不起啊。
时雍微微代头,淡淡地笑道:“父汗,此事女儿只是出了一张嘴,并没有出多少力。查探抓人,缉拿审问,全是大王兄和诸位大人的功劳。”
巴图皱着眉头看她片刻,身子一转,看向众人,慢慢地负起手,挺胸朗声道:“既然伊特尔这么说,那本汗便不再责罚你们了。现在,你们都来说说,要如何找出凶手?我就不信,额尔古城里,竟有人能在本汗的眼皮子底下翻云覆雨。”
一席话令众人纷纷惊惧。
巴图的话至少传达了两个意思。
一则这个女儿对他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