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殿城不在场的情况下,双方老人达成一致,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只等杨殿城回来,把情况告诉杨殿城就行。结果,杨殿城与林水央洗完碗,压根没进屋,而是走出家门,在外面溜弯儿。凭着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林水央对余幼薇产生抵触情绪,有点担心地说:“我感觉他们来我们家,似乎不怀好意。”“他们啊,只是客人,吃完饭就走了。”杨殿城不在意地说。林水央说:“我感觉他们好像要住下来,不然,怎么会傍晚才到?”别人走亲戚,一般情况下都是上午到,中午吃顿饭,下午返程。可他们是傍晚到,吃完晚饭,天黑了,走不了,只能住下来。林水央担心地说:“那女孩好年轻,好漂亮,她如果住在我们家,事情就麻烦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杨殿城说,“就是小仙女来了,我也不多看她一眼。”“何况她不是小仙女?”林水央释然一笑:“但愿只是我的多虑吧,希望明天他们就走。”杨殿城搂住林水央的肩膀,紧了紧胳膊,吻一下林水央光洁的额头,安慰她说:“她就是住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动心的。”“真把我逼急了,我们搬走,让她们住在这里,看她们尴尬不尴尬。”林水央扑哧笑出声:“这是我们的家,要走也是他们走,为什么我们走啊?”“我说的是极端情况下,又不是真的要搬走。”杨殿城松开搂着林水央的胳膊,“如果不是父亲要她,她一天也不能在这里住。”林水央说:“父亲也真是的,要什么样的人不好,偏要那种不上桌的。”杨殿城说:“怎么了?你想给父亲介绍一个更好的?”林水央说:“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好啊,好啊!”杨殿城拍着手说,“你开始准备吧,我想办法把她们都赶走!”“不惜一切代价!”杨殿城加重语气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本来安宁的三口之家,自从余桂花回来以后,几乎没有安生过。村里也谣言四起,大概都是余桂花的杰作。必须把此人赶走,绝不能留下来。父亲阻拦也不行!林水央开心起来,说道:“明天我回娘家一趟,让我娘帮父亲物色一个合适的女人,最好再年轻漂亮些,识大体,顾大局,不会惹事生非的那种女人。”杨殿城说:“我坚决支持你。”小俩口商量好对策,信心百倍地回到家。他们还坐在堂屋说事,不过说的都是不值钱的事儿。看到杨殿城回来,余桂花饱含深意地看一眼林水央,觉得为了侄女的一生幸福,也要把林水央赶走。只有林水央走了,她们姑侄才能联手霸占杨殿城的十万两银子。她不客气地对杨殿城说道:“家里来客人了,明天做好吃的,你明天进城买几斤猪肉,割二斤牛肉,再买些新鲜菜,我们改善下生活。”“哦!”杨殿城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用一个字回答她。余山看出来杨殿城不喜欢余桂花这个后娘,包括余幼薇也看出来,姑姑在家的地位十分尴尬。只有杨里河支持她,杨殿城和林水央都不喜欢她。不过杨里河是当家的人,杨殿城和林水央只是后辈,还左右不了大局。余桂花又说:“明天让薇薇和你一起进城,你给她买两件衣服。”杨殿城顿了一下,十分警觉地问道:“为啥呀?”余桂花也不脸红,直接说:“按规定,我不碰你家的钱,我也不稀罕钱。可是你表妹来了,你总要表示表示吧?”“非要买衣服吗?买其他的不行?”杨殿城眯了眯眼睛问。自己只是表兄,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干吗给一个女人买衣服?这不是让林水央尴尬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带一个女人出去买衣服,算什么事儿?这时,杨里河看看林水央,又看看余幼薇,清清嗓子说:“我也不隐瞒你们了,央央进我们家好几年了,一直没有生孩子。”“你是杨家的独苗,身份特殊,关系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央央是个好姑娘,你们夫妻情深,我不忍赶她走。”“那你就娶了薇薇当二房,让她给杨家生孩子。”“轰!”这句话犹如一枚重型炸弹,一下子把林水央炸懵了,小脸惨白惨白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怕什么,来什么!她真的是来抢自己相公的!亏自己还以为她是亲戚,给她做饭吃!原来她们计划好的,想抢走自己的相公!她们怎么这么厚脸皮啊!不经杨殿城同意,她们就定下了?也不问问自己?自己可是正室!是妻。她最多只能算一个妾!这还没开始,就喧宾夺主,结婚以后,还不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欺负自己?林水央越想越生气,又不便发作,只是眼眶巨红,眼泪在眼中打转。后来,忍不住了,开始扑扑答答往下落泪,无声地啜泣着,极度的伤心。杨殿城也懵了,不过只是懵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她们已经跟父亲商量好的,逼自己娶余幼薇。自己可是一直宣称只爱林水央一个人,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她是小仙女也不行!杨殿城直接拒绝了父亲:“我不同意这件事。”杨里河瞪大了牛眼,训斥道:“婚姻大事,父母作主,我同意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杨殿城为父亲不理解自己而生气,自己告诉过你,咱们家有几十万两银子,余桂花这次回来,可能心术不正,觊觎自己的钱财。之前你也同意了,不许她碰咱们家的钱。现在她别出心裁,把她侄女介绍给我,想借另一种办法坑我的钱,你怎么如此糊涂啊?杨殿城一脸冷漠地说:“你同意了,你娶她啊,反正我是不同意!”“你……”杨里河没想到杨殿城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当场脱掉鞋,冲到杨殿城面前,朝身上打起来,边打边说:“你长大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杨殿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山,任由父亲往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