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君得其肯定,继而开心道:
“这算不得什么,要摸到小狼崽的皮绒,那才叫个舒服——你别难过了,也别想以前的伤心事,我带你去掏狼崽,给你做一尾最好的狼毛领子。”
说了半日,他要哄秦深的法子,便是带她去玩耍,融于他的世界,便没空、也没心思再去胡思乱想。
秦深不知该应还是该拒绝,一时愣在了原地。
“温琅琅,这窝小狼崽,我可是费了半月的功夫才摸清楚具体的洞穴的,怎么样,去不去?”
“不去。”
秦深冷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听见他念出“温琅琅”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像是在提醒她一件事——
她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导致了十五年后,卫槐君对温琅琅的感情执着却又怨恨,她能做的,只是从此刻开始,尽力与他划清界限,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我晕马,陪不了你去了,你寻别人作伴吧。”
小槐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生气了,晕马算是什么烂借口?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不肯唤她一声姑姑么?
女人真是小心眼!
她不去,那他自己去。
小槐君别扭的转过了身,挑开帐帘子,提步要走——可一步还未迈出,他又气呼呼的折返了回来,立在秦深跟前,软了三分口气。
“姑姑。”
他唤了她一声,懊恼的别开了眸子。
这一唤,惹得沈柔噗嗤笑出了声,抬手捂着嘴笑个不停。
秦深本想绷住笑的,但是听见沈柔笑了,她也就破功了。
往日叱咤风云,权柄在握的卫督公,现在成了这么个傲娇小男娃,她不乐也难啊,只是既然决定要保持距离,她还是不能心软应了他。
“你唤我姑奶奶也没用,我一个乡下农女,哪里骑得了军营的战马,实在是累赘。”
小槐君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你我同乘一骑,我挽缰,你踩马镫,有我在,你摔不死的。”
“……”
秦深未想他年纪小小,说出来的话儿,倒叫她一个大人寻不出反驳的机会。
她来不及拒绝,已被他攥住了手腕,连拖带扯的带出了帐外。
*
“妈呀!”
秦深失声高呼。
马儿从厢兵营飞驰而出,跃过拒马栅栏,一刻不停的驰骋在荒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