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小妹见着秦深和文琅,惊喜的叫道:
“深姐姐,文姐夫,你们咋一道回来了哩!”
她扶着椅子背站了起来,虽然脸色有些青白,腿脚也虚软,可眸色晶亮,欣喜万分。
秦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再扫过院子里其它的人,都一脸菜色,捂着肚子在茅房外排着队,不免诧异万分,紧着问道:
“这是怎么了?吃坏什么东西了么?”
荆小妹说来就气,指了指后院的水井道:
“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大家站都站不住了!大约是从昨个半夜开始的,村子里好多人也都这般了,我想着,一定是谁在几处水井里下了什么药,没安好心的东西,心肝都喂了狗了!”
文琅立刻拧起了眉头:
“这话不可乱讲,你可亲眼看到?”
“没有……可、可是大冬天,哪有什么时疾要这么上吐下泻的,大家关上门自己吃自己的,万不会集体都吃坏了肚子吧!大伙儿本还盘算着今天去城南领义粮呢,这么一来,都要泡汤了。”
荆小妹心疼几个弟弟,她吃水少,故而不是很严重,所以还能勉强照料一番院子里的人。
庚子小南才回来,索性也还好,只不过可怜了那几个才落刀子的孩子,身子尚未养好,又来着这么一番折磨,真正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文琅陷入为难的境地,他一时很难再想出别的法子,能自发的让村子里的人尽数离开。
究竟是谁!
巧合?还是故意?
“不管是时疾还是有人下药,都不宜留在滩头村里,小妹你收拾一番,咱们带着大伙儿离开,先进城找个地方瞧大夫——”
文琅没了法子,只能先把西林院子的人送走。
谁料他话未说完,另有人闯进了西林院子,堵住院门,一个都不让出去。
“不能走,作祟祸害了全村人,现在就想跑路了?”
廖梳杏站在门外,冷冷的眸子对上了秦深的,其间挑衅意味,不加隐藏。
在她身后,跟了不少脸色青白的村民,他们怨愤难当,手里提着家伙事儿,一副给廖梳杏撑腰的架势。
秦深一一认过,这些村民都不是她的佃户,大多是在赔付款上栽了更头,却因为人品问题,没有佃到秦深山地的村民。
他们素来对她皆有抱怨,此番受人一挑拨,头脑一热,便跟着杀过来了。
“廖梳杏,你想干什么?”
秦深面色如常,缓步从文琅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廖梳杏的跟前,坦然直视。